莊嚴跟在她後麵,先去了趟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後,他用水打濕頭發,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糟糕的發型。
回想起童知畫開車時的那個猛勁兒,他不由勾起唇角,笑了。
小丫頭片子,想用這種法子折騰他?
真夠幼稚的。
理好頭發,他走出去,直接上了二樓。
看見童知畫在臨窗的位置上端正坐著,他快步上前,在她對麵坐下。
這是一家非常高檔的西餐廳,後廚十點鐘下班,幸好童知畫在山上耽誤的時間不長,否則這頓飯還真有可能吃不上。
點好了餐,他身子往後靠了靠,歪著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童知畫。
她現在病情穩定,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尤其那雙湛藍的眼睛,很是漂亮勾人。
知道自己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一定惹童知畫不高興了,他從兜裡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推到她麵前。
是個很精致的小粉盒子,裡麵有一對耳環,外包裝很漂亮,還綁了個淺粉色的蝴蝶結。
童知畫看了眼禮盒,伸出手,又把盒子推回他跟前。
“不要?”
她嗯了聲,轉頭看向落地窗外,寧願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都不願意多看莊嚴一眼。
“那些路人有我好看?”
童知畫默默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句自戀。
莊嚴身子往前傾,手臂搭在桌上,打開了粉色禮盒,將裡麵的一對耳環取出來,起身就朝童知畫走去。
他在她旁邊站定,微微彎下腰,將她臉側的頭發攏到耳後,本想幫她把耳環戴上,可撩開頭發看到耳朵,他才發現童知畫沒有耳洞。
他僵在那兒,有點不知所措。
“耳環挺好看的,但下次彆送了。”
莊嚴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一下。
送耳環的建議是小弟們提的,可他們沒注意過童知畫有沒有耳洞,她一直是齊肩發,非工作時間,她的頭發是披散著的,遮著耳朵。
不熟悉她的人,根本看不到耳洞這種小細節。
他直起身,故作鎮定地坐回對麵,把耳環放回盒子裡,還是堅持將盒子放到童知畫麵前。
“抽空把耳洞打了。”
童知畫扶了一下額頭,神情無奈極了,“我不喜歡戴飾品。”
“女人都愛美。”
童知畫很倔,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她再次把盒子推回給莊嚴,“我真的不想要。”
“那算了。”
莊嚴眉頭皺起來,拿起盒子徑直往大廳角落走去。
她眼睜睜看著莊嚴把盒子扔進了垃圾桶,儘管覺得可惜,但她什麼都沒說。
他自己的東西,他願意怎麼處理是他的自由,她管不著。
服務生這時送來了餐。
莊嚴點的是牛排,她點的是意大利麵。
她用叉子把麵條卷成一團,大口大口地吃,隻想快點吃完,早點回家。
見她不顧形象,吃得嘴邊都沾上了番茄肉醬,莊嚴抽了張紙巾,手臂伸過去,趁她不注意幫她擦了擦嘴角。
她微微愣了下。
這一幕恰好被沈奕收入眼底。
他旁邊站著個年輕女人,是父母安排的相親對象,白天見過,晚上又約了一起吃飯。
兩人剛從一個雅間裡出來,由於雅間的門正對著童知畫和莊嚴所坐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