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拳頭揮空了,可緊接著,他臉上挨了一拳。
這一下,是跟過來的傅盛年打的,下手很重,他半邊臉都麻了,腦瓜子嗡嗡的。
打完了,傅盛年也解不了氣。
他轉身看向簡瑤,她起身走過來了。
他向她伸出手,她加快腳步來到他麵前,把他的手握住,被她拉著走出了教堂。
童斯言很快也離開了。
空蕩的教堂內,隻剩下莊嚴一個人。
他確實沒料到童知畫會跑到這裡來,僅僅是為了阻止沈奕的婚禮。
明知後果,她還這麼做,真是讓他大跌眼鏡。
原來真心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他不禁想到了喬媛。
她當初為了生下他的孩子,偷偷跑了,一個女人,身上沒有錢,又懷著孕,那一年的時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他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為什麼在那樣困難的條件下,喬媛還要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懂了。
他邁開長腿走出去,開著車直奔喬媛所在的那間公寓。
進門時,一切都是老樣子。
有醫護人員,有傭人,還有一見到他馬上就撒著歡兒朝他跑過來的莊豆豆。
他笑著彎腰,把豆豆抱起來。
她習慣性地會摟他的脖子,還會在他臉上親一口。
“爸爸今天不是要參加婚禮嗎?”
“婚禮取消了。”
莊豆豆哦了一聲,伸手指向喬媛的房間,“媽媽今天動了哦。”
莊嚴整個人都愣了下,“你說什麼?”
“媽媽今天動了,我看到她手指在動。”
這話她還沒跟彆人說過,也就十幾分鐘前的事。
莊嚴斂了臉上的驚色,轉頭看向一旁的醫護人員,“你們都聽到了?”
“是。”
“還不趕緊去看看。”
醫護人員點頭哈腰完了,忙朝著喬媛的房間一傭而去。
莊豆豆嘿嘿一笑,小手在莊嚴的臉上捏著,“爸爸,你不是說等我長大媽媽就會醒了麼,我現在算長大了嗎?”
“算,豆豆是大孩子了。”
“媽媽肯定是太想見我了,所以不想再睡下去了。”
小孩子就是天真,她是真的信了莊嚴的話,以為喬媛太累了,隻是單純的在睡覺。
莊嚴壓抑著萬般情緒,腳步有些沉重,但還是一步一步地往前邁著。
他走進喬媛的房間,醫護人員都圍在床前,他看不到喬媛的臉,隻能看到她露在被子外麵枯瘦的手。
她的手指在動,真的在動。
……
婚車在市區兜了一圈,往郊外開去。
“真的不用去醫院包紮一下?”
沈奕轉頭看旁邊的童知畫。
她脖子上的傷不明顯,隻是割破了一點,出了點血,血早就止住了,結了道血痂。
“不用,沒事。”
她現在隻想遠離城市的喧囂。
山上空氣好,那裡的日出很漂亮,她已經看過了,還想再看看日落。
沈奕願意滿足她所有的要求,於是就把車往山上開去。
他們到山頂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
陽光並不強烈,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奕把車停好,童知畫解開安全帶,率先下去。
她朝著之前看日出時的那處懸崖走去,探頭往下望了眼,發現下麵一點是有塊石頭的。
想起沈奕騙她要跳崖時,把她嚇了個半死,她回頭看著沈奕,認真地問“你說你不會獨活,隻是故意嚇唬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