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躲,但想了想,沒有躲開,甚至沒有抬手去擋。
江惟的拳頭在他臉側停了下來,男人喘著氣,額頭和脖子上都是汗。
“為什麼不躲了?”
“你打吧。”
沈奕在地上躺平了,懶得躲了。
“你不就是想揍我一頓嗎?隨你的便。”
他突然老實了,江惟的拳頭卻遲遲沒有打下去。
兩人僵持了片刻,江惟突然起了身。
他坐到旁邊,摘掉了拳套和護具,冷眼瞧著躺在一旁不動的沈奕,漠然道“顧湘胃出血住院的時候,你問過我一句話,你問我和她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
沈奕都記不起那時的事了,但他沒有打斷江惟。
“事實是,我認識她比你早,大學畢業那晚我們就發生了關係,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而我是他第一個男人,你要排,也是排在我後麵的。”
沈奕聽愣了。
他隻知道顧湘跟他醉酒那回不是顧湘的第一次,卻不知她跟江惟還有過這麼一段過去。
“我喜歡她很多年了,從今往後,我來守護她,你這種渣滓以後給我離她遠遠的,永遠彆出現在她麵前。”
“我跟你說過了,我和她早就結束了。”
他不會糾纏顧湘,更不想再見到顧湘。
就衝顧湘曾對童知畫做的那些惡劣的事情,他對顧湘已經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好感。
“倒是你,看好顧湘的爸媽,彆讓他們總找我女人的麻煩。”
他坐起來,摘著護具和拳擊手套,餘光瞥見一個搖晃的身影正朝拳擊台這邊走來,他抬眼看去,發現童知畫頭發淩亂,裙子上染了一大片血,兩隻手上也沾滿了血,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似的,走了沒幾步就跌坐在地。
他瞳孔一縮,快速起身,跳下拳擊台就朝童知畫跑了過去。
童知畫快嚇傻了,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耳邊是尖銳的耳鳴聲,沈奕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怎麼搞成這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叫……叫救護車。”
“你不舒服嗎?哪來的血,你哪傷著了?”
“血不是我的。”
是肖春霞的。
她與肖春霞在衛生間扭打在一起,肖春霞一直扯她的頭發,抓著她的腦袋往牆上撞,她一怒之下,狠狠地推了肖春霞一把。
這一推,竟是把肖春霞推到洗手台上,肖春霞的腦袋剛好撞在上麵,人現在已經意識不清,還流了很多血。
她伸手指了下衛生間的方向,“顧湘的媽媽在裡麵。”
江惟臉色大變,飛快地朝著衛生間那邊跑過去。
顧建華也急了,拄著拐,一瘸一拐地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衝進去,看到肖春霞躺在一灘血裡,連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還報了警。
沈奕帶上童知畫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醫護人員處理童知畫肩膀上的咬傷時,警察過來了解情況。
童知畫驚魂未定,狀態極差。
警察詢問她,她隻說了一句話就不再開口,“我是自衛。”
她沒有想置肖春霞於死地的想法,她隻是出於自衛。
如果她一味挨打,肖春霞真有可能把她打死。
她的頭被肖春霞抓著在牆上撞了不知道多少下,現在還暈乎乎的,精神一度恍惚不清。
警察依舊在追問當時的情況,問題一個接一個。
她頭痛得快要裂開,臉上早就沒了血色。
沈奕把她護到懷裡,對辦案的警察說“等她狀態好一點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