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知畫已經被推去做檢查了。
沈奕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神情很懊惱。
“這事都怪我。”
他實在沒想到已經過去的事,肖春霞仍揪著不放,還把怒氣撒在知畫的身上。
“你是該覺得抱歉。”傅盛年臉色陰得沉,“你自己好好想想,知畫因為你和顧湘被傷過多少次了。”
當初如果不是顧湘把知畫打得那麼重,她的病情不會惡化得那麼快。
白血病最忌諱的就是磕碰和流血,如今事件重演了。
“她剛做完造血乾細胞移植沒多久,你又讓她受傷,沈奕,知畫跟著你讓我們怎麼放心?”
沈奕的頭低下去,拳頭緊緊握著。
“這段時間還是讓我表哥過來照看吧,把你和顧湘的關係處理好,不然,我不準你再靠近知畫。”傅盛年態度堅決。
沈奕詫異地抬起頭,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傅盛年口中說出來的。
“你要讓我跟她分開?”
“暫時的。”
“不行。”
“沈奕,今天的事情比你想象中嚴重,肖春霞還在重症監護室,她傷得不輕,你覺得顧湘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我不知道。”
他現在思緒是一團亂麻,沒辦法理清頭緒。
“我來告訴你,她不會讓她媽白受這個罪,她會告知畫過失傷人,你現在最好祈禱知畫的情況不太好,如果她沒事,那這個過失傷人,顧家肯定是告定了。”
沈奕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你還盼著知畫傷重點?”
“不然呢?隻有她當時受到的威脅是致命的,才能證明她是正當防衛,否則以肖春霞現在的傷情來看,知畫很大可能被定性為過失傷人。”
“她是自衛。”
“我們都知道她是被逼急了才推開肖春霞,她是自衛沒錯,但法律對正當防衛有明確的界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
傅盛年氣得頭上都快冒煙了,知畫剛出院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真是一天安生日子都不給過。
他走到一旁打電話聯係律師團。
簡瑤跟過去,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等他通完電話,她低聲問他,“你真的要讓沈奕和知畫分開嗎?”
“他如果解決不好今天發生的事,我就不準他再見知畫。”
“你來真的?”
“必須讓他學會擔當,作為一個男人,他如果沒有擔當,一而再再而三讓知畫受到傷害,那他配不上知畫。”
簡瑤沒說話,但她覺得傅盛年的話是對的。
知畫的情況還不算穩定,這個節骨眼上被傷著,病情確實有可能再惡化。
“要不,我明天去見顧湘一麵。”
傅盛年眉梢輕挑,“你去見她乾什麼?要去也是沈奕去,這是他該解決的事。”
這時,護士將童知畫從檢查室中推了出來。
她還沒醒,頭部核磁的檢查結果要過一會才能出來,沈奕讓阿龍去辦了住院手續。
童知畫轉到病房沒多久,童斯言趕了過來。
是傅盛年打給他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傅盛年已經在電話中簡明扼要跟他說了。
他一進病房,看到沈奕就衝上去,死死揪住了沈奕的衣領。
“彆鬨,這裡是病房。”
傅盛年上前,把他攔開。
他氣不過,甩開傅盛年的手,將沈奕從病房裡拽出去。
“我妹妹身體剛好一點,你怎麼就不把她看好了?”
他扯著沈奕的衣領,把人拽到樓梯間,用力推到牆上。
“對不起。”
“你跟我對不起什麼?”
童斯言火冒三丈,“要道歉,你也是跟我妹妹道歉,她跟著你過過一天好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