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抽完,他回到病房,沈母已經將水盆和毛巾端走了,不知道她從哪裡接來一杯溫水,正用棉簽蘸著水,一點點沾濕童知畫乾巴巴的嘴唇。
“你要留在這照顧她嗎?”
沈母抬頭看他一眼,低聲道“照顧不是應該的嗎?這孩子過去好像過得挺苦的,以後對她好點吧。”
“你願意照顧那你照顧吧,我回去了。”
沈父轉身往外走,剛拉開病房的門,沈母就將他叫住,“就當是為了奕兒,等知畫醒了,我們好好向她賠個不是。”
“囉嗦。”
沈父嘀咕了聲,走了。
沈母留在病房陪著,一直到天黑才離開。
她前腳走,來換班的兩個保鏢到了。
最近幾天還算太平,阿龍給他們安排的這份工作非常重要,不過有些枯燥。
夜班一值就是一晚上,到第二天的早上九點鐘才會來人換班。
他們為了挺住,餓了就叫外賣,困了就叫咖啡喝。
這晚跟平常無異。
到了十一點鐘,兩人肚子咕嚕叫,開始商量著叫夜宵和咖啡。
住院部的這一樓層全是單人病房,住的人不多,值班護士熬不住會到休息室裡睡覺,整個走廊上一片死寂。
外賣送到,其中一人跑下樓去拿。
兩人如往常一樣吃完喝完,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繼續值守。
隻是不知道怎麼的,兩人哈欠連連,咖啡喝完,不但沒變得精神點,反而更困了。
不遠處的樓梯通道裡,有兩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他們靠在一起,為了撐住不睡過去,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說著說著,兩人的頭就挨在一起,呼呼大睡。
樓梯通道中傳出幾聲咳嗽,聲音不小,但椅子上靠著的兩個人沒有醒。
“他們睡死了。”
黑暗中,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行動吧。”
兩個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前一後從樓梯通道走出來。
他們戴著帽子和口罩,低著頭,儘量避開監控,朝著童知畫的病房一步步靠近。
……
同一時間,忙完工作和應酬的沈奕已經進了住院部的電梯。
他身邊跟著阿龍還有幾名安保部門的精英,路過醫院時,他不想就這麼回去,想來看看童知畫。
他忙了一整天沒來看她,很想她。
電梯‘叮’的一聲響,接著門‘嘩’的一聲打開。
這層樓裡太安靜了,還有點陰森。
他邁步走出電梯,隔著一段距離看到原本應該好好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此時是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
他莫名來了火氣。
花錢養著他們,可不是讓他們在這裡睡大覺的。
他擰著眉,大步朝著兩個保鏢走過去。
病房的門在這時被人拉開,從裡麵走出來兩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人懷裡還抱著童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