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知畫笑了笑,“我沒有讓,是爸棋藝精湛。”
這話聽得老爺子臉上笑開了,“小嘴甜的,真會說話。”
沈母這時從屋裡出來,小聲抱怨了句“你們兩個棋癮太大了,行了,彆下了,我跟知畫有話要說。”
沒等童知畫反應,沈母已經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屋裡走了。
她雖然出院了,傷口拆了線,但還沒有完全恢複好,沈母不知道她住院的事,進了屋就把她往沙發上一按。
她後背靠在一個抱枕上,壓得有點痛。
“媽,有事嗎?”
她抿著唇,忍住。
沈母喊了葉子一聲,讓葉子去車上拿東西。
沒過一會,葉子拎著幾大箱滋補品進來。
沈母把東西接到手裡全部放到茶幾上,“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大補。”
童知畫憨憨地笑起來,“謝謝媽。”
“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話說回來,你跟奕兒真的要抓緊一下了。”
“抓緊什麼?”
“你表嫂又懷孕了,還是雙胎胞,這事兒你還不知道?”
“知道。”
這樣的大喜事,她早就聽說了。
“所以你和奕兒要加把勁兒,我聽奕兒說你之前在練拳擊,女人家家的玩那麼野蠻的運動不好,下午你跟著我去個地方,媽帶你學點東西。”
童知畫不敢拒絕,連忙點頭答應。
她出院回來,沈奕就回公司忙工作。
吃完午飯,葉子開車,載著她和沈母出門。
一路上她心裡有點忐忑,不知道沈母要帶她學什麼。
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插花藝術館,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插花應該沒什麼難的。
她這樣想著,結果熬了一個多小時她就有些撐不住了。
插花館的裝修風格古香古色,房間裡飄著非常古韻的樂曲,傳授插花技藝的老師穿著一身豔麗的和服,顯得不倫不類,進去以後基本找不到一把椅子,全是蒲團墊子,不能坐,得跪著。
膝蓋痛,腿酸,腳麻。
童知畫跪的時間久了,腿肚子直哆嗦。
“你這姿勢不對。”
沈母瞄她好幾眼,實在看不下去了,手往她背後一拍,“挺直。”
她痛得倒抽一口氣,猛地把腰背插直。
葉子站在門外,急得一隻腳踏進教室。
童知畫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彆衝動。
她是跟沈奕的媽一起來的,葉子衝進來能怎樣?
還能把自己老板的親媽撂地上嗎?
沈母今天隻是帶她體驗一節插花課,但是課上到一半,手機響了。
“打麻將?三缺一?哪裡?我馬上到。”
沈母接完電話,匆匆忙忙起身。
她輕拍了下童知畫的肩膀,“寶貝,你繼續跟老師學,如果覺得可以,媽改天幫你訂幾節課。”
說完,她又看向老師,“麻煩馬老師了。”
“女士,您慢走。”
沈母拎上包就走。
跪了一個多小時,她那把老骨頭一點事兒沒有,童知畫的兩條腿卻已經快沒知覺了。
她前腳出門,童知畫繃著的肩膀鬆懈下來,身子軟乎乎地往麵前的茶幾上一趴,朝著葉子投去一個可憐巴巴求助的眼神。
“葉子姐姐,快帶我走,我受不了了。”
這節插花課再上下去,她的腿大概要跪廢了。
明明就是一節體驗課,一個小時還沒有結束,但正常的課時隻有四十分鐘,費用極高,非常坑人。
她沒有插花的天分,更沒有這樣的興趣愛好,她寧願回家捶沙包。
負責授課的馬老師看著葉子大步進來,剛要趕人出去,就見葉子一把將趴在桌上的童知畫提起扛到肩膀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這是女人?
經過她跟前時,葉子冷冷地瞧著她,伸腳把她麵前的桌子踢翻,又踢開幾個蒲團墊子,一字一句嘲諷道“插花是國內的文化,作為國人漢服唐裝不夠你穿?搞什麼另類。”
童知畫的腿麻得十分酸爽,她抓著葉子的衣角,小聲哼哼,“葉子,現在真的不是耍帥的時候,我腿肚子都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