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的周芷鳳眼中滿是不舍,看到了一名黑甲將領正望向自己,心知肯定是塵嶽,便奮力的揮了揮手,手中還有一個手帕迎風飄揚。
“唉。”塵嶽歎了口氣,這份情他受不起啊。
褚玉成見一群人都已經離去,便策馬來到塵嶽身邊說道“走吧,時候不早了。”
塵嶽不再停留,跟上了已經開拔的涼州大軍。
周芷鳳站在城頭,久久不願離去,口中喃喃道“希望還能再見!”
大軍行至距離京城數十裡的一處長亭邊,塵嶽單騎行出,來到站了不少人影的長亭邊,除了人影之外還有些滿載行禮的馬車。
即將上任的北涼道經略使宋之鹿正等在這裡,因為懶得和一幫朝廷權貴糾纏,便先行一步來到此處。
宋之鹿除了帶上了自己的家眷,還帶了兩人,分彆是鬱岩白和謝霄雷。
“北涼道經略使宋之鹿,拜見北涼侯。”
出人意料的是,宋之鹿當先朝塵嶽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宋老,你這過於拘謹了吧,晚輩怎麼當得起您一拜。”塵嶽有點發蒙,宋之鹿平時可不是這幅模樣。
宋之鹿正色道“時移世易,既已入北涼,為侯爺麾下,自當要講禮節,侯爺理應受我一拜,以後也不能再自稱為晚輩,否則老夫寧願棄官回鄉!”
見宋之鹿言辭懇切,塵嶽也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再推辭,老人這份心意他是明白的。
宋之鹿提前定下上下尊卑的基調,就是不想讓旁人覺得自己要倚老賣老。
塵嶽偏頭看向站在老人身旁的兩人,微微一笑“你們來啦,可想清楚了?”
鬱岩白兩人神色一凜,躬身行禮
“鬱岩白願入北涼道!”
“謝霄雷願入北涼軍!”
“哈哈,好!”塵嶽大笑一聲,馬鞭一揮“走!”
景泰二年冬,涼州軍啟程回鄉!
數萬大軍一路北上,過通州,出並州,旌旗不絕,朝著涼州行去。
一路上風景漸漸變化,由京城的滿目繁華變得略顯蕭瑟。
當戰馬的馬蹄踏入涼州境內之時,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崇山矗立,寒風時不時卷起黃沙漫天飛舞,一股蒼涼之感油然而生。
塵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一年半了,終於回來了。”
士卒的臉上也都有了喜色,這是家長的味道啊。
以池集為首的一些非涼州人士,都是麵帶驚歎看著周圍的風景,隻有這般壯闊之色,才能孕育出精銳的涼州士卒。
褚玉成也滿眼懷念的說道“真想家啊。”
塵嶽策馬馳騁,大喝道“走吧,再有兩日就能到涼州城了!”
“喔!回家了!”
士卒中響起了一道道歡呼之聲,行軍隊列逶迤,朝著涼州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