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了,孔唐這算是承認範則是他殺的了。
孔唐無力的跌坐在地,一臉蒼白,雙眼無聲。
第五心柔踱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掃視全場,一向文雅的他語氣冷厲起來“孔唐!謀殺我軍大將,按軍法!拉出去斬了!越州軍所部自偏將以上,知情不報者,儘皆斬首!頭顱懸掛軍營之中,全軍上下當以此為戒!”
滿屋眾人皆驚,這等處罰手段實在是淩厲,但是又有理有據,容不得爭辯。
孔唐此刻已經陷入瘋癲狀態,一邊笑一邊哭的指向第五心柔罵道你隻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一介白身!靠著上官家的權勢才走到今天!怎麼敢對朝廷武將施以極刑!”
死到臨頭的孔唐終於光明正大的說出了心裡話,第五心柔雖然在前線執掌兵權,但確實沒有朝廷冊封的官爵。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這個死到臨頭還不知罪的孔唐,微微搖頭。
第五心柔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銀黑色小鐵牌,淡淡的說道“南疆道節度使印信在此,見此物如見節度使!我怎麼就殺不了你!”
“撲通!”
孔唐失落落魄的跪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麼瀘州將軍,隻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阮誌雄!”第五心柔怒喝一聲,隨即轉身便朝內廳走去。
阮誌雄一臉怪笑,一把拽起了跪在地上的孔唐向外走去。
隨著廳外的一身慘叫響起,廳內的眾將都是心中一顫,看來這位第五大人可不是軟柿子,說殺就殺,毫不含糊。
這一天,越州軍偏將加校尉被殺者七八人,再加上這些人的親隨也被殺戮一空。
隻有幾名完全不知情的軍官幸免於難,但活下來的軍官也被一擼到底,成了個大頭兵。
夜半子時,第五心柔的書房內,在越州軍營中殺人殺了一天的阮誌雄站在第五心柔的身邊彙報著今天的成果。
彙報完之後第五心柔微笑著點了點頭“做的不錯,將越州軍,還有從前方潰散逃回來的桐州軍全部編入我們麾下,校尉以上軍官換成我們的人!”
“諾!”
阮誌雄十分佩服的點了點頭。
第五心柔略施小計,眨眼之間就擊敗南越,軍功到手,名正言順的除了範則和孔唐兩人,兵權也到手。
阮誌雄剛欲抬腿出門,又停了下來,有些訕訕的撓了撓頭“大人,那個逃回來的桐州士卒,好像沒這個人吧?”
“哈哈哈!”第五心柔大笑起來“當然沒這個人,一個傷兵怎麼可能逃的回來呢?孔唐隻不過是被我抓住了尾巴,沒有細想罷了。”
“可是大人,那你是怎麼篤定範則是被孔唐殺掉的呢?”阮誌雄始終沒明白這一個最關鍵的地方。
第五心柔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腦袋“判斷!對人性的判斷,還有他提到範則戰死時的神情,虛偽!所以你以後帶兵,少用蠻力,要多動腦子!”
阮誌雄恍然大悟,重重點頭“謝大人賜教!”
第五心柔獨自一人在屋內掏出笛子又吹了一曲,極為投入。
一曲落罷,他背著雙手走到床邊,看著夜色嘀咕了一句“把南疆道軍權握在手裡,這才是第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