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略顯紛亂的思緒,再次將目光聚焦在審訊椅子上的何國福身上。
此刻的審訊室裡,燈光昏黃而壓抑,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每一絲動靜都被無限放大。
葉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何國福,聲音沉穩而有力地問道:“你們三個人都是做什麼的?”
“我是健身教練。”何國福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故作鎮定地繼續說道:“腿部中彈那家夥是城區花園的保安,名叫譚強,被你打暈搶了槍的那個人,他是在城區花園門口擺攤賣牛雜的,叫黃水清。”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葉默和林萱的表情,似乎想要從他們的反應中探尋到什麼。
聽到這句話,葉默和林萱兩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派來取他們性命的,居然是這麼一些完全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
早在剛才與這三個人激烈戰鬥的時候,葉默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他們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有著一定的戰鬥素養,各種動作和配合看似專業,可實際上,葉默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洞察力,發現他們的行為漏洞百出,完全就像個外行。
尤其是在葉默奪走對方手槍之後,這幾個人瞬間就慌了神,之前偽裝出來的鎮定瞬間土崩瓦解。
葉默不禁回想起在海陽市發生的那些事,根據以往的經驗和線索來看,對方想要找到專業殺手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以他們的勢力和財力,雇傭頂尖的殺手非常簡單。
就拿海陽市的例子來說,就再明顯不過了。
可為什麼偏偏派來暗殺自己和林萱的人,卻如此的普通,如此的不堪一擊?
想到此處,葉默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他再次看向何國福,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繼續問道:“胡遠才是怎麼和你們說的?”
“我喜歡賭博,欠了好多錢。”何國福表情複雜的開口說道:“而那個賭場就是胡遠才在背後罩著的,我,譚強,黃水清,我們三個人都欠了賭場高利貸。”
“胡遠才上個星期就突然找人把我們三個人帶去他的辦公室,他和我們說,隻要我們三人幫他做一件事情,高利貸就不用還了,並且一人還給我們一百萬。”
何國福說完抬頭看著葉默和林萱,他說了那麼多的話,似乎欠高利貸這句聽起來最真實。
聽到這句話,葉默和林萱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在這個年代,一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都夠在廣州買好幾套房子了。
對方既然舍得拿出如此巨額的錢財,為什麼不去找專業的殺手呢?
這三個人連槍都沒怎麼摸過,找他們來當殺手,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葉默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繼續不動聲色地問道:“給你們三人一人一百萬,你們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
“我們一開始當然沒答應。”何國福連忙解釋道,眼神表現的有一絲慌亂:“然而對方直接給了我們一人三十萬,還拿了三把手槍給我們,說我們如果不乾,那就立即打死我們,再殺了我們全家。我們沒有辦法,被逼到了絕路,隻好答應了下來。”
何國福一邊說著,一邊斜著眼睛看了葉默一下,似乎在試探葉默是否相信他的話。
聽到何國福這麼說,葉默不禁冷笑了一下,要說之前說的那些還有些邏輯,可現在這些話,就太虛假了。
“你擱這兒和我開玩笑是吧?給了你們一人三十萬,又給了你們手槍,你們這時候直接報警不行嗎?還是說,你們家人都被他們綁架起來了?要是這樣的話,我抓到你的第一時間,你怎麼不告訴我?讓我們去解救你的家人?”
葉默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他不相信何國福的這套說辭,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然我為什麼無緣無故來殺你?”何國福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他低下頭,不敢直視葉默的眼睛。
聽到這裡,葉默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
“既然你們來殺我,為什麼子彈全部打偏?”葉默繼續追問道,他試圖從何國福的回答中找到破綻。
“我,我們都不是專業的,準頭不行。”何國福的回答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你也知道你不是專業的啊,那你們憑什麼值一百萬?我們乾這行的,抓過的殺手多了,黑市裡請一個殺手殺人,五萬塊都有人答應,你們這三個歪瓜裂棗,也配他們花一百萬請你們?”
葉默的聲音逐漸提高,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質疑,死死地盯著何國福,仿佛要將他看穿。
此言一出,何國福頓時語塞,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自圓其說。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聽起來太兒戲了,荒唐到了極點,可他仍舊一口咬定自己說的那些全都是真話,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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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我們欠了錢,對方又給我們一百萬,我們願意冒這個險。”何國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但更多的是心虛。
“冒險,說的好聽,就你們幾個,真要殺了人,一天之內就能把你們抓出來,那一百萬,你們有這個命花嗎?你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你給他一百萬,你看他把不把你當傻子來看。”
葉默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何國福的謊言。
聽到葉默這句話,何國福也覺得這個理由太可笑了一些,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紅一陣白一陣。
於是,他乾脆直接耍起了無賴。
“反正我說的就是實話,幕後主使是那個胡局長,你們有事找他就行,我們也是被逼的,現在殺人也沒有成功,你們頂多就判我們一兩年。”何國福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似乎在向葉默示威。
“一兩年?你覺得可能嗎?”葉默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他看著何國福,仿佛在看一個無知的小醜。
“不是,你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一兩年嗎?”何國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怎麼,有人跟你們說,隻要不真的殺人,你們就不會被判很嚴重,是吧?”葉默敏銳地察覺到了何國福話語中的漏洞,繼續追問道。
“沒……沒有人和我們這樣說,你彆胡說八道。”何國福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葉默的眼睛。
“那你慌什麼?”葉默緊緊盯著何國福,步步緊逼。
“我……”何國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