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這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貴氣。
這種情況,要麼原主的記憶出現偏差。
要麼,他撒謊。失蹤這幾年,他身上肯定發生了彆的事。
“你這次回來,還走嗎?”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隻有愧疚,而無其他情感,晏溪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周安鳴卻誤會她問這句話是因為害怕再被他丟下,趕緊安撫道,“你放心,我便是離開也會帶上你們母子三人,我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
不,我想跟你分開。
晏溪心裡回了他一句。
然後搖頭說,“我不會離開這裡。”
“為何?”周安鳴不解的問。
不等晏溪回答,周安鳴又道,“莫非你打算改嫁?”
上輩子,她就改嫁了。
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回去。
晏溪忽然想到一個試探他回來目的的辦法,模棱兩可的說,“我們都以為你去世了,這幾年我自己帶著孩子過得很辛苦。”
寡婦帶著兩個孩子,日子過得辛苦,沒毛病。
至於他要怎麼腦補,就是他的事了。
“抱歉,我的錯。但我既然活著回來了,就不會讓我的孩子叫彆人爹。”周安鳴對晏溪更多的是愧疚,他的執念是一雙兒女。
倘若她堅持要改嫁,他不會阻止,但兒女他會帶走親自教養。
晏溪瞬間懂了。
他之所以回來,是為了龍鳳胎。
她心中當真為原主感到不值。
拚死拚活為這個男人生兒育女,為他守節不改嫁,結果呢?這個男人活著回來了,心中在乎的卻隻有兒女而無她的位置。
“我不會讓你帶走孩子。”晏溪臉色冷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我成親兩月你便出事,我拚死生下龍鳳胎,將他們養這麼大,我受的苦你不會理解。你若是想彌補孩子,對他們好我不反對,若你想帶走他們我是絕對不會答應。”
“你帶著兩個孩子,如何改嫁?”周安鳴皺眉,分明是她自己說要改嫁他才說要將孩子帶走,怎麼如今反倒成了他要搶走孩子般?
她何時變得這般不講理了?
晏溪冷聲道,“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我沒有……”周安鳴想解釋,說自己回來不是為了搶走孩子。
可晏溪壓根不聽他說,打斷他下了逐客令,“深更半夜,我們孤兒寡母就不留客了,請便。”
周安鳴上輩子地位很高,便是皇家王爺對他也客客氣氣,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偏生他還沒法生氣,誰讓他欠了他們母子這麼多?
離開時,周安鳴將那兩個夜闖晏溪家的賊也帶走了。
晏溪卻一宿沒睡。
之後幾日,周安鳴沒在出現,晏溪不由想,他興許是放棄了。
若他放棄離開,那就太好了。
沒人跟自己搶孩子,晏溪也鬆了一口氣。
這日,晏溪母子三人正在吃晌午飯。
便有人拍打她家大門,邊喊她的名字。
晏溪放下碗筷,過去開門。
打開門,便見大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穿著棗紅色衣裳笑得滿臉喜色的婦人笑盈盈的看著她,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堆,“你就是晏娘子吧?瞧瞧這模樣,這身段,十裡八村也挑不出幾個這樣的,瞧這小臉嫩得都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