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鳴語塞。
確實,他若是不想給她們帶來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人知道他還沒死這件事。
這也是他一開始的決定。
可現在怎麼就覺得這麼憋屈呢?
晏溪可不管他憋不憋屈,背上背簍,帶上一把小鋤頭,一把砍柴刀就上山了。
她要去山上找一些中草藥,用來配置護膚品。
算算時間,趙家兄妹那邊應該來信了。
做老本行總比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下地種莊稼來得容易些。
天知道傳過來這段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這一去,就是大半日的工夫。
從山上回來,已經到了下午。
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氣勢洶洶的叫喊聲。
“姓晏的,你給老娘滾出來!”來人把晏溪家的大門拍得砰砰響,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叫喊。
晏溪對周安鳴說,“你進屋躲好,我去瞧瞧。”
“小心些。”周安鳴叮囑一聲,乖乖進屋。
晏溪走過去把大門打開,外麵站著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為首的是一個有些胖的婦人。
“你們來我家有何事?”晏溪不認得眼前這幾人,也不知他們為何找上門?
那婦人瞧見晏溪,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要去撕她的臉,邊罵道,“老娘撕爛你這賤人的臉,小賤人……你還敢躲?”
廢話,我不躲站著讓你打嗎?我又不傻。
晏溪翻了個白眼,躲開那婦人的同時,轉身跑回自家院子裡,順手拿起一根挑水用的扁擔,指著來人怒聲道,“你們有事就說,若是來找麻煩的,我也不怕你們。”
這時,村裡也有人聽到動靜過來,見著晏溪這架勢趕緊上前詢問發生什麼事?
當他們聽到那婦人上來就動手打人,還罵出那麼難聽的話時,村民們也怒了。
“跑我們村來欺負我們村的人,你們牛家村是什麼意思?”有人衝那婦人大聲質問。
牛家村?
晏溪突然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牛家村她唯一有過瓜葛的,就是牛富貴。
“這小賤人騙我家銀子,還害了我兒子,老娘今天非要找她要個說法。”牛大娘指著晏溪的鼻子,氣勢洶洶的說。
“這位大娘,我連你是誰都不認得,你怎說騙你家銀子,又打你兒子?我雖是寡婦卻也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做過那等行騙之事,大娘你莫不是認錯人了?”晏溪手中拿著扁擔,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牛大娘。
見她死不認賬牛大娘越加惱怒,指著她大聲罵道,“好你個小娼婦,竟然還敢狡辯!我兒便是牛富貴,先前你便設法勾引我兒,可憐我兒年少竟險些被你這小娼婦給蒙騙,將你娶進家門。好在這門親事沒成,換了個好姑娘給我當兒媳婦。你見我兒不喜你,便對我兒動手將他打成重傷,你簡直蛇蠍心腸。”
“大娘,婚事我從未答應過,誰收的聘禮你便去找誰,與我無關。至於打傷你兒子,我更是沒做過。試問,我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將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打成重傷?難道大娘你的兒子是個病秧子外強中乾比我這個女人家還虛弱不成?”晏溪自然不會承認她傷了牛富貴,反倒是譏諷牛富貴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架子。
“你休要抵賴,我兒昨日受傷,你去過鎮上,不是你還是誰?”牛大娘被晏溪說她兒子不如個女人,氣得口無遮攔,話音未落,就朝晏溪撲過去,手中不知何時多處一塊尖銳的石頭,衝著晏溪那張臉狠狠的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