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開口,就被晏苗打斷,“娘,我來勸他可好?”
“哼!”胡母顯然很不待見晏苗這個兒媳婦,哼了一聲就進屋了。
晏苗紅著眼眶求周安鳴,“妹婿,我隻能求你了。我婆婆對我的態度你方才也看到了,若是你執意要走,隻怕我婆婆當真會打死我。我死無所謂,可我女兒不能沒了娘。你也是有兒女的人,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幫我這回,行嗎?我求你了。”
“……僅此一次。”周安鳴恰巧看到一個小姑娘正怯生生的看著他,頓時就心軟的答應了晏苗的要求。
胡母說要跟他說什麼事,可直到晚上,也沒說。
夜晚,周安鳴在胡母為他安排的房間準備脫衣就寢時,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當即穿好衣服,把枕頭塞到被子裡,假裝成有人在睡覺的模樣。
而他本人,則是一躍上了房梁,居高臨下的看著房中的一切。
片刻後,就見到屋外門縫處,似乎有人在往裡偷看。
見屋內沒有動靜,屋外那人就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進屋。
借著月光,周安鳴看到進來屋子裡的是個陌生的男人。
他輕手輕腳的靠近床邊,往枕頭底下不知道塞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快速離開。
等人走後,周安鳴才從房梁上下來。
他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那人塞的東西,是個油紙包。
打開一聞氣味,他臉色當即就變了。
這是,耗子藥。
大晚上把老鼠藥塞到他房間的枕頭底下,如此簡單粗暴的栽贓手法,叫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此時,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他馬上去找了胡父胡母,被吵醒的胡父胡母還有些迷糊,見到周安鳴還皺眉問他,“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找我們作甚?”
“伯父,伯母,我方才起夜,在院子裡撿到此物。我看了下,像是耗子藥,是不是伯父伯母買的耗子藥不小心落院子裡了?”周安鳴隨口編造一個謊言問胡父。
“耗子藥?我沒買耗子藥啊。”胡父揉了揉眼睛,就扭過頭問胡母,“是你買的耗子藥落院子裡了不?”
胡母也穿上衣裳過來,瞧著那包耗子藥搖頭,“我也沒買耗子藥,這好端端的家裡咋會多了包耗子藥呢?”
“會不會是有人抓藥的時候,給拿錯了?”周安鳴見胡父胡母的模樣不像是撒謊,就想到了昏迷不醒的胡秀才。
試想,若是胡秀才中了耗子藥身亡。
而自己恰好這個時候出現在胡家,還從他枕頭底下找到沒用完的耗子藥,會如何?
到時候,鐵證如山,自己縱然有百般口舌也解釋不清楚。
周安鳴突然就懂了晏老爺子為什麼非要讓自己來胡家走這一遭了。
如此一來,晏家兄弟趁他不注意先行離開,就說得通了。
晏家還真是一條心的想毀了自己啊!
先是汙蔑自己跟山匪勾結,現在又想陷害自己殺人。
當真是不忘初心。
“伯父伯母,要不要去胡秀才那瞧瞧?要是胡秀才不小心吃了這耗子藥,那可就……”後麵的話沒說完,胡父胡母就趕緊朝胡秀才他們那屋跑去。
而胡秀才此時,正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整個人看著痛苦萬分的模樣。
身為他妻子的晏苗,此刻就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痛苦。
那眼神,陰騭森寒,如同一條最毒的毒蛇般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