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這就要離開,牛村長急得脫口而出,“不行,不能找彆人,你那地除了我們村的人沒人敢碰。”
“嗯?牛村長這話什麼意思?”趙文騫扭頭問晏溪。
趙文騫不懂,晏溪卻是明白的。
莊戶人家田地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要是有人故意找茬,把水渠堵上,往田地裡的莊稼上使壞,即便知道是誰做的可找不著證據,要不了命卻膈應死個人。
“竟有此事?那也無妨,我旁的不多銀子卻是不缺。誰讓我不痛快,我有的是法子還回去。這莊稼都長在地裡,誰知道哪天會出事呢?牛村長你說我這話說得可在理?左右我也不靠那十畝地過活。”趙文騫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牛村長額頭卻開始冒汗,他活了幾十年哪裡聽不懂這位年輕東家話裡的意思。
要是牛大海敢使壞,他就有法子把全村人的莊稼都毀掉。
他是不靠這田地裡的莊稼過活,可村裡其他人家都指望田地裡的莊稼過日子。
莊稼被毀,那等於是要了他們莊戶人家的命啊!
很快,牛村長便做出了決定。
之後,趙文騫“醒來”就告知了牛大海,讓他全家儘快從莊子上搬走。
牛大海哪裡肯舍下這份錢多事少油水多的活兒,求情無用後,便語氣不善的威脅趙文騫。
趙文騫早就料到他會這般,看向牛村長。
牛村長拿出村長的威嚴,先是警告牛大海一番,又宣布了趙文騫會從村子裡招人幫忙打理田地裡的莊稼,還有莊子上的一些活計也會從牛家村找人去幫忙。
如此一來,牛家村大多數人的利益便跟趙文騫的莊子有了關係,牛大海再想鬨事村裡人第一個就不答應。
見這件事這麼畫下句點,晏溪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牛家村民風彪悍,從牛大海的言行舉止便能看得出來。
若是沒有村長的鎮壓,要將牛大海從莊子趕走,隻怕沒那麼容易。
晏溪曾聽說過,有個外地貨郎來牛家村賣貨,不知為何跟牛家村的人發聲爭執後動手,竟被人活活打死屍體都丟到山中喂了野狗。
倘若今日將牛大海留下,往後還不知要鬨出多少事端。
就在晏溪等人準備離開時,周安鳴懷中抱著一個十四五歲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姑娘急匆匆的出現在村長家。
舟舟和糖寶小臉慘白眼睛紅紅的跟在他身後。
“大夫,快給她看看。”周安鳴也不知哪位是大夫?隻聽人說大夫在這裡便抱著人來了。
大夫瞧著這滿頭滿臉的血,心中也是一驚,心道,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
但手上沒有絲毫耽擱,對周安鳴道,“先將人抱緊屋裡,我給她好生瞧瞧。”
說罷,大夫就跟在周安鳴身後進屋給那姑娘瞧病去了。
“那不是大妮子嗎?咋傷成這樣,前兒個富貴他娘不說給大妮子說了門親事婆家在鎮上有鋪子有銀子,大妮子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享福的命……”有人認出方才被周安鳴抱來那姑娘,就議論起來。
至於牛大海被趕出莊子的事已經沒人再提了,徒留牛大海在一旁用那雙陰惻惻的眼神盯著趙文騫等人。
在聽到“大妮子”三個字的時候,牛大海眼睛一亮,惡毒的瞪了趙文騫等人一眼,悄悄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