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周安鳴見她冷,就提議去他房間說話。
晏溪沒拒絕,心想,這大半夜的擾人清夢,他最好有個能說服她的理由,不然彆怪她不客氣。
“你找我有事?”晏溪坐下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他。
周安鳴輕咳兩聲,才道,“我想過了,你實在想去府城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們可以帶上孩子,一家人出發,不用麻煩彆人。”他著重強調“彆人”兩個字。
聞言,晏溪就盯著周安鳴看了好一會兒,冒出一句,“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是我妻子。”周安鳴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和離了。”晏溪無情的潑了他一盆冷水。
周安鳴胸口堵得慌,想說什麼,可對上晏溪那雙清澈通透的眼睛時,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片刻後,周安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他說,“目前為止,你我還是夫妻。”
“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你,彆喜歡我。”晏溪又不是木頭,周安鳴這段時間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她都看在眼中。
她從沒想過要嫁人,現在又有了兩個小寶貝,就更不想要男人了。
本來就打算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免得他將來失望,今晚既然提到了就索性跟他說清楚。
“為何?你我是夫妻,兩情相悅不好嗎?”周安鳴兩輩子都隻有晏溪一個女人,說多愛她倒也不至於。
他對男女之事向來就沒有太多感覺,重來一次,他起初隻想彌補她和孩子。甚至他都想好,她若是要改嫁,自己就把孩子帶走,給她留下一筆豐厚的嫁妝保證她後半生生活無憂。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思變了呢?
他開始越來越多的眼神落到她身上,開始因為她跟其他男子的接觸而不悅,開始想讓她眼中隻有自己。
那種感覺,很奇怪,很陌生,但他並不排斥。
他甚至有點沾沾自喜,想象著她眼中隻有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跟她當真正的夫妻,興許會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
他甚至忘記了那封和離書的存在。
滿心以為隻要自己對她表明心意,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後,她就會跟自己回京城。
可方才,晏溪的反應如同一盆冷水把他潑醒。
晏溪不喜歡他!
他一直都知道,可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難受。
“第一,你我之間夫妻緣已儘;第二,我從未喜歡過你,你對我也隻是愧疚和想彌補我,我們都沒有喜歡上對方,何來兩情相悅之說?”晏溪理智得像一隻魔鬼,在周安鳴想要解釋的時候,又道,“我曾說過,我不會再嫁,現在我也還是那句話。”
“即便你沒說過,但我也能猜個大概。你的身份必然不凡,而我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不願意為難自己不願意討好巴結彆人的普通女子。你的未來光明一片,卻與我無關。圈子不同,不必強融。既為難了你,也委屈了我,何必呢?”
周安鳴卻道,“若我跟你保證,不會叫你受委屈,不讓你卑躬屈膝巴結討好彆人,我會將你和孩子們護得很好,你也不願嗎?”
“不願。”晏溪回答得毫不猶豫。
接著又道,“你不必覺得沮喪或是不甘,並非你的原因,問題在我。我不相信男人,不願意將未來交付給他人。我現在就過得很好,待孩子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雇人保護我去遊遍大江南北,嘗儘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
“……看來,你的未來當真是沒有任何我的位置。”周安鳴苦澀一笑道。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因為責任和歉疚賠上自己的感情呢?不要太執著,誰沒了誰還不能活了?你以後肯定會遇上一個跟你兩情相悅的女子,你們生兒育女兒孫滿堂,那時候你就會感謝我了。”晏溪心想,你娶妻生子了,就沒人來跟我搶龍鳳胎了,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短暫的沉默後,周安鳴卻突然道,“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趙文騫那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