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晏溪這話的意思,似乎有問題的並非這串佛珠。
“這串佛珠是用藥木雕刻而成,除了在佛前供奉沾上的香火氣,就是那股沁人心脾的藥味。夫人的身子至今還能這般康健,多半都是這串佛珠的功勞。”秦夫人也聽說過藥木,那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珍貴木材。說它是木材也有些不合適,藥木非常神奇,尋常人若是得一小塊佩戴在身上,就可明目靜心少生病,若是風寒這種小病,將藥木放在水中浸泡片刻,喝下水不消半日就能痊愈。
因為藥木的罕見和神奇,藥木的價格非常昂貴,指甲蓋這麼一小塊都能賣到千金不止。
而秦夫人手腕上戴著的卻是一整串藥木雕刻而成的佛珠,也難怪秦夫人至今還沒有病倒下。
“這竟是藥木?”秦夫人又是一驚,隨即紅了眼眶。
難怪當初她相公得到這串佛珠後,會那般慎重的告知她,這串佛珠不要離身,隨時帶在身旁。
想來,他是知道藥木的珍貴和神奇。
細想之下,那段時間兒子的身體似乎也逐漸好轉,麵色紅潤許多,她當時還很高興。
可是沒多久相公出事,她一邊要沉浸在喪夫的傷痛中,一邊要忙著應付那些想搶奪家業的魑魅魍魎,對兒子就忽視許多,以至於將此事給忘記了。
現在晏溪提及藥木,她腦中那段被遺忘的記憶又被翻出來。
是了,相公如此疼愛兒子,有藥木這等好東西,又怎會隻給她而忘記兒子?
仔細回想,那段時間相公心情格外好,甚至跟她說要送她一份驚喜。
想來相公口中的驚喜應當就是與兒子身體有關。
晏溪點頭,“若無意外,應該是。曾教我如何製作護膚品的老婆婆是個奇人,她身上也有一塊藥木,隻有小拇指大小,隻是她那塊藥木因時間太長已經沒了藥效,但藥木那股獨特的味道還在,我聞過也不曾忘記。”
除了在如何知曉藥木這點上撒謊外,其他的晏溪都是說的實話。
她確實見過藥木,在她的世界,她曾有幸拜訪過一位老中醫,那位老中醫家中祖上是禦醫,藏品中就有藥木。
就如晏溪所言,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木的效用雖然沒了,但香味還在,她鼻子好聞過就一直記得。
“那我身上的麝香,又是從哪裡發出來?”秦夫人仔細觀察晏溪,發現她眼神清明說話條理分明不像是撒謊。
以防萬一,她稍後會派人去她的老家查一查晏溪。
“敢問夫人,平日可有用熏香的習慣?”晏溪不答反問。
“有,我有偏頭痛的毛病,會用一些助眠的熏香,否則難以入眠。”她這是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很多年了,知道的人不少也不必隱瞞。
晏溪道,“這熏香,我建議夫人還是停了吧!熏香隻能治標而不治本,要治病還是得看大夫聽醫囑。”
即便晏溪沒點明,可秦夫人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她這是暗示秦夫人,她平日用的熏香被人動了手腳?
晏溪接著又道,“方才跟夫人逛園子,發現貴府的園子裡種了許多銀霜草,這種草跟銀線草生得極其相似。不同的是,銀線草無毒,而銀霜草開出來的花香味有毒。聞多了銀霜草開出來的花味道,會讓人身體日漸虛弱,最後不知不覺的病逝。”
“砰!”秦夫人本想喝杯茶水壓一壓心頭的震驚和怒火,怎料又聽到晏溪這番話,手一顫茶杯就從手中滑落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