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失敗後成了侯夫人!
“你認識那對父子?”晏溪輕聲問周安鳴。
周安鳴閉上眼睛,深呼吸把心底的怒火與殺意壓下去。
半晌後,才睜開眼睛,看向她點頭。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那個姓韓的商人嗎?”周安鳴忘不掉那張臉,上輩子他親手砍下那顆人頭。
晏溪眯眼,“就是上回柳氏跟我說的那個韓姓商人?”
“他叫韓建元,他牽著那個是他兒子。”周安鳴說話時,雙眸卻一直看向乖巧跟在他們身旁的舟舟和糖寶,那眼神,似乎在透過他們看彆人。
周安鳴想到了舟舟和糖寶上輩子臨死前的模樣。
他們臨死前的眼神,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痛心。
本該肆意張揚的年齡,他們卻遭受了世間大多的惡意。
“爹爹,你怎麼哭了?”糖寶揚起脖子,踮起腳尖想幫他擦眼淚。
周安鳴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落淚了,趕緊用袖子把眼淚抹去,彎腰抱起糖寶說,“爹沒哭,是沙子迷了眼。”
“哦,爹乖乖,糖寶給爹吃糖,爹不哭啊。”糖寶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周安鳴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然後從自己腰上的小兜兜裡取出一顆糖塞到他嘴裡,看著周安鳴被酸得眯眼,她高興得拍手。
“小調皮鬼。”周安鳴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對晏溪說,“先回去再說。”
晏溪點頭,此處人來人往確實不適合談話。
回到趙文騫的小宅院中,晏溪打發舟舟和糖寶去外麵玩,隻有自己跟周安鳴的時候才問他,“關於韓家父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隱瞞我?”
“……沒有,我之所以會生氣,是想到舟舟和糖寶險些被送入火坑。”周安鳴總不能跟晏溪說,上輩子那對父子毀了舟舟和糖寶吧?這輩子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發生,他對韓家父子的恨,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周安鳴也知道自己的說辭有點牽強,停頓片刻,才道,“我有位朋友,妻子早逝,唯一的女兒在他外出時被家中老太太做主送到了韓家。他兩個月後歸家才知曉此事,去韓家接女兒的時候,見到的隻有女兒的屍骨。我那朋友去找韓家討要說法,卻被活活打死。”
“韓家如此草菅人命,官府不管嗎?”晏溪皺眉問道。
“官商勾結,區區百姓的性命又何足掛齒。”周安鳴聲音中透著一股冷意。
晏溪沉默片刻,才開口道,“你朋友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你要為朋友報仇我不阻攔,但我有個要求。”
“什麼?”周安鳴問。
“等我帶著孩子離開府城之後,你再報仇。”晏溪不傻,她看得出周安鳴方才說的朋友是真是假,但她並未戳穿。
她還保持最開始的態度,無意去探究周安鳴的身份,對他的所作所為也不會橫加乾涉,但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把她和孩子牽扯進去。
不論他要做什麼,都等她和孩子離開府城之後再做。
“……好。”周安鳴還能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她如此明顯的不信任,他說再多有何用?
而此同時,韓老爺對麵卻坐著一個婦人,那婦人晏溪也認得。
正是柳氏。
柳氏坐在韓老爺對麵,很是拘謹,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韓老爺找我有何事?”
“你與我細說,韓娘子去和平鎮發生的事。”因那件事,讓韓家的生意被官府盯上,他耗費了極大的財力忍痛送出厚禮,才把事情壓下。
如今,在府城見到柳氏,他自然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