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這回是裡子麵子都丟了個乾淨,索性豁出去了,指著周安鳴怒聲道,“方才若不是他推我,我怎會跌倒碰了這位姑娘?我那是意外,若真是要找人負責,自然要找始作俑者。我家境貧寒,拿不出銀子為為姑娘埋葬父親,可看他們一家的穿著,必然是不缺那點銀錢。不如叫他們買了這位姑娘,不娶回去當個妾侍也是極好的。”
“呸!”晏溪張嘴就朝他啐了一口,眼中的嫌惡好不掩飾。
她剛要說話,被周安鳴攔住。
緊接著,周安鳴站出來對那位張兄道,“若非你非要攔住我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們又怎會與你發生爭執?若你不先惱羞成怒的動手推我,我又怎會伸手擋那一下?你自己太弱,卻怪我沒有好好的站在那讓你打罵。你這種你弱你有理的架勢,是跟誰學的?還是你無師自通,臉皮厚得已經天下無敵了?”
“說得好,本就是你無理取鬨在先,怎能怪彆人?”
“就是,你這讀書人好生不講道理,若非你眼巴巴的跳出來指責這個,責罵那個,又怎會變成這樣?”
“碰了人家姑娘就得負責,你敢不負責就送你去見官。”
“仗著自己是讀書人就欺辱良家女子,這種人不配當讀書人。”
……
周圍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數落那位張兄。
那個賣身葬父的少女一直低頭哭泣,在眾人都罵張兄的時候,她才抬起頭,用那雙哭得梨花帶雨的眼眸朝周安鳴看去。
周安鳴恰好也往那邊看,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那張臉,似曾相識。
因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周安鳴沒及時收回視線。
也就是他這段時間的沉默,讓貌美少女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掙脫那攔著她去尋死的婦人的手,弱柳扶風似的走到周安鳴麵前,那雙通紅的好看的好像會說話的眼睛看著他,咬著嘴唇,越加像一株風中搖曳的小白花,輕聲細語中帶著幾分哭腔的嬌聲道,“還請公子憐惜,我日後定當好生服侍公子,絕不敢有二心。”
說著,她就要跪下去。
在她跪下去的時候,周安鳴反應特快的躲開了,躲到了晏溪的身後。
晏溪扭頭看他,他立馬解釋,“跟我無關,我不認識她,我不買她。”
賣身葬父的貌美少女……
不該是這樣的,他不是已經對她動心了嗎?
若是不喜歡自己,方才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公子,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公子討厭了?”貌美少女啜泣著看向周安鳴問。
“你起來說話。”周安鳴躲在晏溪背後不吱聲,隻能由晏溪開口。
貌美少女哭泣著說,“求夫人幫我,我甘願為奴為婢的伺候公子和夫人,求夫人開恩買我回去。否則,我當真隻有一死了之了。”
“你真的願意為奴為婢?”晏溪勾唇一笑,彆有深意的看了那貌美少女一眼,問。
“我願意。”貌美少女當即點頭道。
晏溪卻嗤笑一聲,問舟舟,“舟舟,這位你該叫她什麼?”
“哥哥。娘,哥哥為什麼要穿裙子,裙子不是女孩兒才能穿的嗎?”舟舟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如同一道驚雷讓在場眾人全都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