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懷疑他的就是身份,男扮女裝,且還能做到這麼逼真,這可不像是臨時起意。”晏溪說到這稍微停頓一下,視線落到周安鳴身上,往下說,“我有自知之明,以我這樣的小人物,不會有人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對付我。而那人又這麼恰好的出現,還執著的非要留在你身邊,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你是怎麼看出他是男扮女裝?”她能識破那人的偽裝,周安鳴可以歸咎到她的聰明上,可為何舟舟也能識破?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不如自己三歲大的兒子眼力勁兒好,這對周安鳴而言著實有點受到打擊。
“喉結。”晏溪道。
“喉結?”周安鳴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喉嚨。
晏溪解釋道,“男女特征最明顯的地方,喉結就是其中之一。我教過舟舟和糖寶,而舟舟那個角度仰頭剛好能看到那人的喉嚨。”
“原來如此。”周安鳴恍然大悟的道。
“至於你說明日啟程的事,我沒意見。最好是途中不要再多做耽擱,早些回到家也能安心些。”晏溪總覺得這心裡有點不踏實,擔心路上會出什麼意外。
似乎看出她心裡的擔憂,周安鳴安撫似的說道,“你放心,有人暗中保護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出事。”
“如此最好不過。”知曉有人暗中保護,晏溪心裡稍稍放心了些。
次日清晨,晏溪等人就啟程趕路。
晌午時,在一處小樹林中稍作休息,小石頭還去河邊捉了兩條魚烤著,加上他們帶的乾糧,午飯倒是也不差。
“哇,還有兔兔。”看到周安鳴還打到兩隻野兔子,糖寶高興得直拍手。
舟舟也雙眼放光,一雙眼睛都盯著已經上火烤的兔子肉。
烤魚快要烤好的時候,附近又來了一輛馬車。
趕車的老漢樣貌憨厚還過來跟晏溪這邊的人打了個招呼,馬車上還有主仆二人。
其中那位主子在馬車上沒露過麵,都是那個小廝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這位小哥,你們的烤肉能否分我們一些?我們可以花銀子買,我家少爺近來胃口不太好,方才聞到你們烤的肉發出的香味,他都想吃東西了。”小廝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跟周安鳴說願意話銀子買他們烤肉的意思。
周安鳴沒收他們的銀子,倒是把一條魚讓給離開他們。
一條魚一隻兔子也夠他們吃了,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
吃過飯,晏溪等人就上馬車繼續趕路。
方才的事,誰都沒放在心上,隻把那當真一件再尋常不過意外遇見。
殊不知,他們的馬車走遠後,馬車簾子掀開,先前一直沒露麵的那位少爺也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這烤魚的味道著實不錯,不枉費我跟著來這一遭。”那少爺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長得很是好看,給人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若是穿上女裝當真會有人將他錯認成女子。
若是晏溪和周安鳴沒走,看到這位少爺的臉,就會認出來,他就是昨天遇到的那個賣身葬父的貌美少女。
“少爺,還跟嗎?”那小廝問道。
“跟,這烤魚總不能白吃。我也想瞧瞧,周安鳴的到底有什麼手段能哄得太子哥哥對他這般信任?”少爺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笑說,“倘若他當真有本事就留著,若是浪得虛名,我就幫太子哥哥清理門戶,把身邊的廢物都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