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的念叨,周安鳴就睜開眼睛安安靜靜的聽著。
前半夜周安鳴的體溫反反複複,直到後半夜才穩定。
“呼!”確定他真的退熱不會被燒成傻子後,晏溪才鬆了一口氣。
折騰大半個晚上,她著實累得不輕。
現在她隻想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她準備去外間跟兩個孩子擠一擠,剛起身手腕就被握住,“你去哪裡?”
“我快困死了,去外間的小床上睡會兒。”晏溪邊說邊讓他放手。
“舟舟和糖寶都睡了你彆去吵著他們,這張床還很空,就在這湊合一晚吧!”見她猶豫,周安鳴又道,“我如今這副模樣,即便是想對你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還是說,你怕你自己會招架不住對我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這點你大可放心,是你的話我絕不反抗。”
晏溪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他,若非她實在太累真想懟他幾句。
但現在,她著實沒那精力去管其他。
孩子都生了,單純的睡一張床有什麼?晏溪這麼想著,就脫了鞋從他身上爬過去,睡到床裡邊幾乎是腦袋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見她如此快速入睡,周安鳴嘴角輕輕上揚。
她臉上的倦容,叫他有些心疼。
起初,他覺得自己對她隻是責任使然。
如今,他是真的想將她留在身邊想與她當真正的夫妻。
隻是想到她對自己的排斥,更準確的說,是對所有男子的排斥,他又覺得頭疼。
許是因為她躺在身旁的緣故,周安鳴覺得特彆安心,竟也在不知不覺中熟睡。
周安鳴醒來,已經是次日,馬車還在繼續往前走。
他竟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抬上馬車,這對向來防備心重的他而言實屬難得。
“醒了,感覺可有好些?”晏溪見他醒來,便問道。
想到今早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被他抱在懷中,兩人的姿勢極為曖昧,晏溪就覺得有些心虛,以至於跟他說話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過周安鳴卻並未發現這點。
他精神好多了,退熱了身上也不那麼難受,想到自己病這一場的罪魁禍首,就問她,“昨晚都忘了問你,你沒事吧?”
晏溪搖頭,“你將我護得很好,我沒事。”
“那就好。”他皮糙肉厚病一場沒關係,她沒事就成。
看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晏溪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問他,“若非為了救我,你也不會中毒,你不後悔嗎?”
“為何要後悔?相反,我覺得很慶幸。倘若中毒生病的人是你,我還不知該如何照顧你。現在這樣就挺好,就是接下來得麻煩你多費心了。”她眼底的複雜沒有逃過周安鳴的眼,他甚至隱隱有些高興,她這是開始在意自己了嗎?
思及此,周安鳴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你笑什麼?”晏溪見他突然傻笑起來,就問了句。
“高興。”周安鳴朝她露出個更高興的笑來,眉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
“中毒了還這麼高興,你不是燒壞腦子了吧?”晏溪還伸手去摸他額頭,不燒啊。
準備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卻被一直大手握住,“我熱,你多摸摸。”
晏溪眯眼看他,“鬆手。”
“我真的熱,不信你在摸摸我的臉。”說著,他就抓著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臉。
“啪”的一聲,晏溪抽回手的同時,不小心跟他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氣氛突然就有點尷尬。
片刻的安靜後,就傳來周安鳴的輕笑聲。
“你笑什麼?”中毒了笑,挨打了還笑,他真的沒燒壞腦子嗎?
晏溪看他的眼神充滿質疑,總覺得他腦子壞掉了。
周安鳴笑而不答,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
良久後,他對晏溪說,“我們打個賭,輸的一方要答應贏的一方一個條件,如何?”
“沒興趣。”晏溪拒絕得毫不猶豫。
“你不敢嗎?還是你,害怕會輸。”周安鳴又道。
晏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激將法對我沒用。”
接著她又道,“你想賭什麼?”
“我賭,你會將我放在心上。”周安鳴唇角微微上揚,眼底滿是笑意。
“不可能,你必須輸無疑。”她討厭麻煩,而男人就是麻煩,眼前這個男人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周安鳴搖頭,道,“你這是,願意跟我打賭的意思嗎?”
“輸了你就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晏溪道。
“好。作為條件,你不能拒絕我的示好,不能以任何理由趕我走。”周安鳴提出要求。
晏溪答應,卻沒注意到周安鳴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得逞笑容。
見他笑得這麼高興,晏溪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