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好奇,也使得趙文騫對這位晏娘子多看了兩眼。
恰好,就被周心蓮看在眼中。
周心蓮當即就有些不悅,相公當著她的麵盯著彆的女子看算什麼?
且對方還是個有夫之婦。
難怪先前羅家表妹會誤會這婦人跟二弟的關係,這才一個照麵就將她相公的魂給勾過去了。
就連她那素來嚴肅的公公都對她誇讚有加,她難不成是打算把父子三人全都一網打儘不成?
想到這,周心蓮看晏溪的眼神就帶著幾分不善。
故而,在說話時她就故意問晏溪,“晏娘子這般出色,你的相公怎會放心讓你一人在外行走?倘若我是晏娘子的相公,當真是恨不得日日黏在晏娘子身邊才好,否則這麼好的娘子被彆人拐走可如何是好?”
周心蓮說完後還自己掩唇笑了起來,好似在跟她開玩笑般。
晏溪起初也沒聽出來什麼,還當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就玩笑似的回了句,“黏在一起可不成,我這人喜好安靜,若是他日日跟我黏在一起我還嫌他煩。這樣挺好,我們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他自然就會來找我了。”
“晏娘子這般灑脫的女子當真世間少見,我以為女子都會如我這般嫁人後就在家相夫教子,不曾想還能如晏娘子這般活得灑脫自在。”周心蓮嘴上說羨慕,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女子本當以夫為天,嫁人後不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反倒是出去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晏溪隻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我們莊戶人家日子過得窮苦,就沒那麼多講究。隻想著把日子過好,讓孩子吃飽穿暖能跟先生識幾個字就好了,什麼灑脫不灑脫的都是為了生活奔波。”
總不能讓她在彆人家中,對著彆人的兒媳婦細數自強自立的種種好處吧?
她的想法和行為在世人看來絕對是離經叛道的存在,她可不敢在彆人麵前說那些,她還想多活幾十年。
交談間,晏溪就發現這位大少夫人對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的友好。
比如,她偶爾話中會夾槍帶棒的明朝暗諷自己兩句,可下一句話她又會讓人覺得她並無此意,是她想多了。
一次是她想多了,兩次三次也是嗎?
晏溪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在飯後大少夫人提議一起去散步消食的時候,她任由趙文騫帶著舟舟和糖寶兄妹二人去他院中拿禮物而沒有阻止。
她想試試,到底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這位大少夫人確實對她有敵意。
當晏溪身上被潑上一杯茶水,被丫鬟帶去換衣裳,卻在換衣裳的途中闖進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時,晏溪便確定了那不是自己的想多了,趙文騫的大嫂確實對自己有敵意。
眼前這個被她一花瓶砸昏倒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彆說是湊巧,哪來那麼多巧合?
她碰巧被茶水弄濕了衣裳,碰巧就被丫鬟帶到這間屋子,碰巧丫鬟在把她帶到屋子後就一去不複返,碰巧就有個男人在她換衣裳的時候闖進來……碰巧又碰巧,哪來那麼多碰巧?
晏溪坐在桌邊,翹著二郎腿拿過自己的頭發一根一根的細數起來,覺著人差不多該到了才放下二郎腿。
“砰!”她這剛把二郎腿放下,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還沒看到人就先聽到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哭喊咒罵的聲音,“你們這對天殺的奸夫淫婦,竟然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乾這種事,老娘今天非要把你們給……”給了半天沒給下去,跟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半天沒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