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睜開眼睛允許的周安鳴這才睜開眼睛,他先是看看站在一旁,正用一塊帕子擦手的晏溪,又低頭看看自己油嘰嘰的上半身,然後一臉疑惑加迷茫的表情朝晏溪看過去。
他這小表情讓晏溪心裡升起了這麼一丟丟的負罪感,覺得自己有點壞。
“咳,是這樣的,我調配了一款可修複去傷疤的精油,就想到你身上好像傷疤不少,就想在你身上試試看效果如何?沒事先告訴你,是怕你會覺得不好意思而拒絕。”晏溪輕咳一聲,把心裡那一丟丟的負罪感壓下去。
聞言,周安鳴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他就說嘛,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還以為娘子你終於……”周安鳴扁嘴,一副小可憐的模樣說道。
他也不把後麵的話說完,就說一半,然後用那雙委屈巴巴的眼睛看她。
晏溪哪裡來的戲精?
“你擦擦吧,以後每天用一次了,使用方法很簡單,塗抹到傷疤處,按摩至吸收就行。”晏溪把自己擦過手的帕子丟給他,讓他把身上的精油擦乾淨,又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大半瓶精油,跟他說了使用方法後,就準備出去。
周安鳴叫住她說,“我笨手笨腳的不會,不然還是你來吧!”
“笨手笨腳沒關係,沒斷手斷腳就行。”晏溪白了他一眼,心想,你當我傻啊?
看著晏溪抬腳離開的背影,周安鳴伸出食指摸了摸鼻子,娘子太聰明就是不好,不好騙。
當晚,晏溪房內點了一種助眠的熏香,效果很好,她點上熏香就再也沒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夢,清晨起床精神也好了許多。
今日縣令夫人要帶著好友去女子坊做美容,晏溪自然要親自接待。
在給縣令夫人做美容的時候,突然聽到她說,“咦,晏娘子身上的香味好熟悉。晏娘子用的什麼香粉?”
“香粉?我沒用香粉啊。”晏溪沒有用香粉的習慣,就想到了昨晚點的熏香,就說自己沒有用香粉,許是熏香的味道染到了衣裳上麵。
縣令夫人也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聞過這個味道了,當即道,“晏娘子這熏香是在仙子居買的嗎?我昨日去那邊轉了轉,那女掌櫃不知從哪裡知道我最近失眠睡不好,就推薦了一款熏香給我,說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我當時打開聞了聞,就是晏娘子你身上這個味道。”
“安神助眠的熏香?”晏溪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她麵上卻是一點都沒顯露出來,沒正麵回答縣令夫人的問題,反而問她,“夫人近日失眠?可有做夢,出汗?”
“那倒是沒有,就是夜裡總是突然驚醒。”縣令夫人說完,又道,“找大夫看過,給我抓了幾服藥,喝完一點都沒改善,叫我好生難受。”
晏溪看到縣令夫人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倦容,想來是晚上沒睡好所致,就道,“夫人不妨讓府上傭人將夫人房中的被褥枕頭全部拿出去好好曬曬太陽,晚膳切記要吃得清淡些,就寢之前用熱水泡泡腳,現在天氣冷了可在熱水中放幾片生薑去去寒氣。稍後我給夫人拿一個我自己做的香薰蠟燭,夫人睡覺前先點上小小半個時辰。我前兩日也失眠多夢,就是這樣做就好了許多。”
“行,你做的東西我信得過。”縣令夫人聽晏溪說了這麼多也不嫌煩,反倒是讓隨行伺候的丫鬟都記好,回去照著晏溪說的辦。
晏溪笑著繼續給縣令夫人做臉。
而後,就聽到跟縣令夫人一起來的夫人,跟縣令夫人抱怨自己年華老去,比不得府中那些年輕嬌媚的女子討喜,隻能看著曾經跟她互許終生的相公,一房一房的小妾往屋裡抬,她這正房太太一個月都見不著幾回自己的相公。
聽她抱怨的縣令夫人就趁機跟她介紹晏溪,道,“這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晏娘子的化妝技巧可謂是巧奪天工。你先前誇我氣色好皮膚好,那都是托了晏娘子的福。是晏娘子幫我調理皮膚,讓我瞧著年輕好幾歲的樣子。晏娘子幫我設計的妝容,我家老爺看到時眼珠子都險些掉出來,對我更好了。”
“當真如此神奇?”那位夫人詫異的看向晏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