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鵬死在晏家溝可不是什麼小事,晏家作為親戚肯定要去楊大鵬家裡把事情說清楚。
屍體被抬走,村裡人就散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
晏溪卻沒急著回家,而是去了位於晏家老宅隔壁的大奶奶家。
“溪丫頭,你咋來了?喲,舟舟也來了啊,趕緊來屋裡坐。”見晏溪母子過來,晏溪的大奶奶,也就是晏老爺子的親大嫂就熱情的招呼他們進屋坐。
當年,晏老爺子的大哥因病去世,晏溪大奶奶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晏老爺子這個當叔叔的沒說幫襯幫襯三個侄子侄女就算了,竟然還縱容晏老太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還想霸占人家的家產。
要不是當時家裡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在,幫大房撐腰,把晏老太和晏老爺子給壓下去,他們指不定還能做出多少喪良心的事。
就那,大奶奶這一房跟晏老爺子所在的二房也撕破臉斷了關係,多少年都不走動。
二房裡大奶奶唯一看得上的就是老二兩口子,不過那兩口子命苦,攤上那樣的爹娘,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愛屋及烏之下,大奶奶對晏溪也不錯,她沒嫁人之前大奶奶就時常偷摸著給她送吃的,後來嫁人守寡也是多虧了大奶奶經常幫她,不過晏溪為了不讓老宅那些人找到借口去給大奶奶添堵,兩人明麵上都不怎麼往來。
今兒個晏溪帶著舟舟登門,大奶奶才會很高興的把人招呼進屋。
“太奶奶好。”舟舟很乖的跟大奶奶問好,那可愛的小模樣惹得大奶奶更是喜愛得不行。
寒暄兩句,晏溪就問大奶奶,“大奶奶,楊大鵬死了,這事兒您知道嗎?”
“楊大鵬是誰啊?”大奶奶六十多歲了,記性不是很好,都沒想起來晏溪說的楊大鵬是誰。
晏溪就說,“就是她娘家的侄子,不務正業的混子。”她指了指隔壁,大奶奶就知道她說的誰了。
“哦,我想起來了。她娘家弟弟可不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混子麼,生個兒子也是混子,還真是一壞壞一窩。”大奶奶撇嘴,不屑的說。
“可不是,這人壞事做多了早晚得遭報應。”晏溪點頭讚同,然後問大奶奶,“大奶奶,隔壁昨兒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大奶奶立馬說,“吃肉喝酒了唄,一家子蠢的。”
她就看不上那一家子,一個個好吃懶做,逮著個老實人就往死裡壓榨,恨不得把人的骨髓都榨出來供養他們一家子。
先是老二兩口子,後來是晏南一家子。
晏南一家子還算聰明,寧願淨身出戶也要分家跟那家人斷絕關係。
她就等著看那一家子人最後能落個什麼好下場?她現在每天就等著看那一家人的笑話過日子了。
“吃肉喝酒,是不是家裡來客人了?”晏溪眼珠子一轉,就問。
大奶奶搖頭說,“誰知道呢?沒準是遇上哪個倒黴蛋被他們偷了銀子也說不定。”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人家救命的銀子,被晏北偷了買肉買酒的回家大吃大喝,被人找上門後還死不認賬,這事當時還鬨得很大,最後還是村長出麵讓他們把銀子還給人家。
“大奶奶您幫我看著點舟舟,我去個茅房。”晏溪把舟舟交給大奶奶,自己就往後麵走去。
舟舟收到他娘的眼神示意,知道他娘是想讓他拖住太奶奶,就用稚嫩的聲音跟太奶奶說起話兒來,還背書給她聽,逗得六十多歲的大奶奶笑聲連連。
而晏溪呢,卻趁著大奶奶被舟舟拖住的時候,悄悄的爬上了那堵隔在大奶奶家和晏家老宅的圍牆。
這會兒晏家靜悄悄的,人都沒在家。
晏溪瞧了兩眼沒看到什麼,就想下去,就看到一道人影突然從屋裡跑出來,那人渾身都是傷,身上衣裳破破爛爛還有血,披頭散發跟瘋子一樣,嘴裡被綁了個東西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嗚的亂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