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時候,晏溪終於被提審了。
獄卒打開牢房的門,將晏溪帶出去交給前來提審她的官兵。
晏溪以為,她會被帶到公堂之上審問,沒曾想,卻被帶到衙門後院的一間屋子裡。
屋內,一個穿著官服四十來歲的男人已經坐在那,看到晏溪被帶來揮揮手讓人先出去,就留下晏溪和他兩人。
“你就是晏溪?”陳知府上下打量晏溪,發現她竟然沒有露出絲毫驚慌的神情,心中略微有些吃驚。
被關入大牢三日,莫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要擔心受怕驚慌不已,幾日下來必將憔悴不已。
陳知府當官多年辦案無數,見過的犯人更是數不勝數,還從未見過如同晏溪這般淡定自若的女子。
“回大人的話,民婦是晏溪。”晏溪跪下給陳知府行禮,她當初廢了不少心思才讓自己接受這個世界那動不動就跪拜的禮節,有一就有二,現在她已經接受良好。
“你可知本官是何人?”陳知府看向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問道。
晏溪低垂著頭回答道,“民婦不知。”
“本官姓陳,乃是知府。女子坊可是你一手開辦?”陳知府介紹自己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晏溪應下,依舊低垂著頭。
陳知府道,“你可知這女子坊賣出去的東西,含有毒素,長期使用會讓人爛臉,嚴重的還會出人命?”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陳知府的語氣陡然變得銳利,帶著一股久居高位者的氣勢威壓。
“不可能。女子坊賣出去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民婦親手配的方子,售賣之前也進行過各種測試,非常安全絕對不會出現大人所說的情況。”晏溪可以容許彆人往她身上潑臟水陷害汙蔑她,但決不允許有人質疑她的專業。
她本來就是做護膚品研發的,難度更高的護膚品她都參與過研發,更彆說隻是幾樣最基本的護膚品配方。
這已經不是質疑她的專業這麼簡單,這是在羞辱她的智商。
“口說無憑,你做的那些東西以前並無人做出來過,你怎知你做的那些測試就是安全的?本官接到消息,先前就有人用了你女子坊的東西出現爛臉的情況。”陳知府說完這番話,稍作停頓,才又道,“本官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這樣,你將那幾個護膚品的方子交給本官,本官找人仔細檢查確認一下。同樣確認無毒,本官就允許你的女子坊重新開業,如何?”
聽到陳知府後麵半句話時,晏溪就有些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到這般境地了。
原來,是為了她手上的方子。
晏溪心中當即有了成算,沉默許久,才開口道,“大人有所不知,先前有人爛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用了我女子坊的產品所致。而是對方自己的肌膚問題,每個人的肌膚狀況不同,用的東西也不同。當然,即便是用錯也無礙,頂多是效果沒那麼明顯。那人會爛臉是因為她的家人收了彆人的好處,在她平日用的胭脂水粉中加了一些帶有刺激性的東西,才會出現爛臉的情況。”
先是把之前爛臉的事解釋了一番,晏溪才繼續道,“至於大人說的方子,民婦不能交給大人。這配方是商業機密,若是被彆人知曉女子坊便是重開又有何意義?”
“你可想好了?拒絕本官,你便是手上留著方子,也無法再開一個女子坊。本官作為朝廷命官,必然不會讓可能含有毒素,會危害百姓安危的東西繼續售賣。”陳知府這話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晏溪了。
可晏溪卻不為所動,甚至抬頭看向陳知府,說道,“若是如此,那就讓這些方子長埋地底,興許多年後會被後人發現,再次開辦一家女子坊。”
“你……”陳知府沒想到晏溪竟然如此的不識時務,當即是又氣又惱。
想了想,陳知府才道,“本官也不瞞著你,有位來自京城的大人物,看中了你的女子坊,你若是識趣將方子交出來,你跟你的女子坊都能安然無恙。倘若你不識時務的拒絕,那你就要想清楚,是方子重要還是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