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單純,又不愛動腦子,這世道女兒身本就會過得比較艱難。
糖寶不像舟舟,且不說他是威遠侯府的嫡長孫,他還是六皇子的義子,有六皇子給他撐腰周安鳴後宅的女人們便是想欺負他,也要掂量掂量。
越想她越擔心糖寶,就很想問問她這幾年過得如何?
也想對她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彆跟周安鳴對著乾,吃虧了怎麼辦?
可她現在卻什麼都不能說。
“你前麵帶路,哥哥我們走。”糖寶就跟故意賭氣似的,剛才隻是想在府中逛一逛,在周安鳴說話以後就非要去外麵逛逛。
周安鳴也不阻攔,而是起身對縣令大人說,“我們改日再說,我先陪孩子們出去逛逛。”
縣令大人自然不能說什麼。
而晏溪,也這樣莫名其妙的帶著一大幫人出門。
舟舟和糖寶跟她走在一處,一旁還有縣令夫人和盛裝打扮的朱燕兒,這對母女都從方才的事中,看出周先生非常疼愛這雙兒女,便決定從他們身上下手,先把這兩個孩子哄好。
走在最後麵的便是縣令大人和周安鳴。
周安鳴並沒有想跟縣令大人聊天的心思,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舟舟和糖寶身上。
至於糖寶對他的態度,他也絲毫不在意。
跟三年前比起來,現在這樣的態度已經很好了,起碼,他們願意跟自己說話了。
三年,那個狠心的女人離開竟然已經三年了。
周安鳴的眼神變得恍惚起來,腦子裡浮現的是曾經一家四口幸福甜蜜的時光。
他以為,他們會一輩子都這樣幸福下去。
他都已經做好準備,等孩子長大成家,他就辭官帶她去草原騎馬放羊,帶她去北地看雪,帶她下江南感受一下江南小橋流水的閒情舒適,帶她去蜀地吃美食。
這一切還沒開始,她就這樣很突然的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三年,整整三年。
這三年,他派出了很多人明裡暗裡的去找她。
找到了很多人,全都不是她。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半年前,皇帝病重,太子登基。
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幫新帝把身邊的釘子全都拔除,他成了新帝眼前的大紅人,所有人都以為新帝要重用他的時候,他提出了辭官。
新帝知道他辭官的目的,雖然愛才,但還是答應了。
然後,他帶著舟舟和糖寶外出,開始了尋妻之路。
而這一切,晏溪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都送走,晏溪便馬上回家,決定這段時間都不出門,免得跟他們撞上。
然而,她不出門卻是架不住家裡有個很能折騰的小團子。
“玩,出門玩,娘親說話不算話,壞。”小團子噘著嘴,那雙卡姿蘭大眼睛忽閃忽閃,眼淚說滾下來就滾下來,控訴她說話不算話。
晏溪捏住他的嘴說,“你這嘴都噘得可以拴一頭驢了。”
“我不管,我要出門玩,娘親壞,答應帶我出門玩的。娘親說話不算話,我不跟娘親好了。”說著,小團子背過身去,悄悄的用手背抹眼淚。
晏溪彆以為我沒看到你用手指頭沾了口水往眼睛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