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宗覆滅的消息,像一場帶著血腥味的刺骨寒風。
短短時間內,這風便以驚人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太初試煉地,吹得人心惶惶。
山穀中殘存的血腥氣尚未完全消散,甚至還隱隱飄出老遠,那些自詡為“獵人”的勢力,心頭卻早已被恐懼的陰影沉甸甸地籠罩。
之前那些對趙小詩一行人動過歪心思,甚至在萬象迷蹤域外圍暗中下過絆子、試圖渾水摸魚的隊伍,此刻更是坐立不安,如芒在背,生怕下一個被清算的就是自己。
山林間,溪水旁,原本那些仗著人多勢眾、囂張跋扈的身影驟然收斂了許多。
彼此試探的目光變得更加隱晦,交談的聲音也刻意壓低了數分,生怕哪個字眼觸怒了那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煞星隊伍。
整個試煉場的氛圍,因為這一場乾淨利落、近乎碾壓的屠殺,變得前所未有的詭異和沉寂。
“南安商行”這個原本並不響亮的名號,開始在各個隊伍間悄然流傳,帶著一種莫名的敬畏和恐懼。
儘管沒人能完全確定他們的來曆根底,甚至連他們是不是真的叫“南安商行”都隻是猜測。
但那詭異的、能瞬間撕裂火焰法術、洞穿靈皇護體的暗紅色恐怖武器……
那個姓慕容的青年,揮灑自如間布下、連兩位靈皇合力一擊都無法撼動的精妙陣法……
還有那個煞星般,能麵不改色、如同捏碎一顆核桃般徒手捏斷靈皇強者脖頸的“少主夫人”……
這一切的一切,共同構成了一個絕對禁忌的恐怖符號,深深烙印在所有幸存者的心底。
——不可招惹!絕對不可招惹!
各種猜測和議論私下裡瘋狂傳播,敬畏早已壓過了好奇,而深入骨髓的恐懼更是死死扼住了殘存的貪婪。
沒人再敢輕易打這支隊伍的主意,哪怕他們手中可能握有大量的太初令。
命,隻有一條。
而掀起這場風暴的趙小詩一行人,早已尋了一處靈氣尚可、地勢隱蔽的山穀暫時休整。
慕容雲隨手布下的簡單防禦陣法,如同透明的屏障,輕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也隔絕了那些惶恐不安的目光。
山穀內,氣氛卻與外界的喧囂截然不同。
劫後餘生的蕭章,此刻正唾沫橫飛地描述著外界的傳言,他那張胖臉上寫滿了與有榮焉的興奮,聲音激動得壓都壓不住,手舞足蹈,活像他自己親手滅了玄火宗似的。
“你們是沒看見!現在外麵都傳瘋了!說咱們是什麼過江猛龍,殺神降世!走到哪兒,那些家夥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大氣不敢喘!”
他用力一拍大腿,肥肉亂顫。
“玄火宗那幫不開眼的孫子,仗著人多欺負咱們,現在踢到鐵板了吧!真是活該!死得透透的!”
“還有人瞎猜你們是哪個隱世大宗偷偷派出來曆練的弟子,說咱們用的武器,嘖嘖,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把他們嚇得夠嗆!”
顧淡竹、寧雲霆等人臉上也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深深的慶幸。
他們不像蕭章那麼外放,但眼中的光芒卻同樣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