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睛處於一種放空的半虛無狀態,似乎在透過一團空氣回憶著什麼。
餘成好奇地往他泛紅的耳朵看了好幾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以後問,“少爺,你冷嗎?我讓人送外套過來。”
“不用。”蕭聲回過神來,眼神恢複素日的冰冷,宛若風過無痕,淡漠地吩咐,“去見張醫生。”
張醫生是蕭家請來給他治療雙腿的。
既然是蕭家所請,自然也是蕭家的眼線。
蕭聲主動去看醫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他父親和繼母的耳朵裡。
楊柳正給蕭柘輕輕地捏著肩,眼底閃爍著陰惻惻的光芒,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很是好聽。
“你看,給蕭聲娶媳婦娶對了,以前讓張醫生給他看看腿都不願意,現在都知道主動過去了,孩子長大了。”
孩子長大了,要想著爭家產了。
楊柳有意無意地提醒著丈夫蕭柘。
她還沒嫁進蕭家時就知道蕭柘對自己的大兒子不待見,對自己的二兒子蕭權很是寵愛有加。
畢竟那是他心愛的女人所生。
所以蕭聲在失去雙腿以後,即使占著蕭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權利卻被大大的削減。
反而是蕭權這個副總裁大權在握。
楊柳瞧見丈夫微微眯眼,眼縫裡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她肆無忌憚地揚了揚唇角,決定再加一把火。
“等小兩口過過蜜月,差不多該叫他回公司上班了,省得外麵有小人嚼舌根,尤其是以前向著蕭聲的那些管理層,又該背後議論你故意把咱們家大少爺留家裡了,明明你是一片好心,想著他雙腿不方便勞累,那些個不知道好歹的。”
公司這些年也確實有不少的風言風語,蕭柘一直當沒聽見。
可那不代表不存在。
風言風語多了,蕭權的位置也不好坐。
蕭權進公司決策不過六七年,明年董事會才會重新選舉總裁。
隻有蕭聲今年不進公司,蕭權就能拿下真正的大權。
他得為自己疼愛的兒子鋪路。
蕭柘不動聲色地說“嗯,再看看。”
簡短的四個字,楊柳知道挑撥的事成了。
隻要蕭聲和蕭權兄弟兩狗咬狗,兩敗俱傷時,她兒子好坐收漁翁之利。
夫妻兩各懷鬼胎。
“不用捏了。”蕭柘似乎有些不悅,吩咐道,“蕭聲回來後讓他到我書房來一趟。”
蕭聲去了書房,餘成被攔在門外。
年近六十歲的蕭柘身體依舊健朗,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即使臉上的皺紋橫生,也沒能使他看起來和藹一分。
父子兩四目相接,神色一個賽一個的冷漠。
“昨晚你把人扔到外麵淋雨的事我聽說了,畢竟是你妻子,年紀也小,對人好點。”
“父親說笑了,我們沒領證。”蕭聲拒不承認這段婚姻。
蕭柘眉宇間的皺痕加深,仿若沒聽懂他的話一般,“還得等兩年,等樓家那孩子到法定的年紀再去領證。”
蕭聲沉默著不說話。
蕭柘看著他的腿說“讓你結婚是對的,終於知道對自己的腿上心了,張醫生怎麼說?”
他怎麼說的您老會不清楚?
作者有話說
蕭柘(zhe),第四聲,諧音有甘蔗的意思,嚼完就隻有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