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穿著宴會上的那條裙子,臉上的笑容卻不是那般恣意,沒有那麼靈氣。
隻會惹人平白無故的生氣。
蕭聲坐著輪椅到浴缸邊上,伸手往裡麵一探,“太燙。”
“還燙?”樓歡又把手伸進去,對於她來說剛好,但她很快想起來蕭聲不是她,“哦,我忘記了,有人說女生比男生耐燙一點。”
蕭聲看著她曾經被燙紅腫的右手,顯然不信。
樓歡沒注意到他的視線,“你等我重新給你放一缸。”
蕭聲“嗯。”
樓歡重新放水,蕭聲就在旁邊看著,哪有一開始說的困意。
原先在遊輪上隔得遠沒看清,現在隔得近了,蕭聲看清了樓歡脖子上的抓痕,不算深。
要是沒有這痕跡,白玉無瑕的脖子還挺想咬一口。
盯著看了一會,蕭聲移開目光。
“好了嗎?”語氣聽著有點煩躁。
“快了。”樓歡看著浴缸裡的水蓄到一半,伸手去探,“應該不燙了,你試試。”
蕭聲的手指輕輕在水麵撥弄一下,“冷了,重放。”
“你就在表麵試了一下!”樓歡控訴出聲。
蕭聲冷冰冰的重複一遍“重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他還是金主,樓歡一咬牙,忍了。
又重新放一次,結果蕭聲說燙了,放第四次,蕭聲又說冷了,樓歡已經知道他是在刁難自己,還是忍了。
直到不知道第幾次,樓歡終於忍無可忍。
“我不乾了!”
蕭聲掀開眼皮看她,眼睛裡都是樓歡氣到腮幫子微微鼓起的模樣。
“從小到大都是傭人給我放洗澡水,我都沒給彆人放過洗澡水,畢竟是第一次,你乾嘛這麼刁難我。”樓歡氣得一臉委屈。
不知道哪句話取悅了蕭聲,他擺擺手,“出去。”
語氣並不冷硬,樓歡如臨大赦地走出去,晚上把自己裹在自己帶來的被子裡,委屈也跟著她到了夢裡。
她做夢都是蕭聲讓她放了一遍又一遍的熱水。
第二天早上她把自己熱醒了。
收拾著出去吃早餐,目光很快從蕭聲的臉上掠過,落到家庭醫生身上。
“韓醫生?早上好,你怎麼來啦?”
韓醫生微笑著“來給你送點藥。”
“我的手好了呀。”樓歡露出自己白淨的手臂,“不僅好了,一點疤痕都沒留呢。”
“不是手,是脖子。”韓醫生拿出一瓶藥膏,“每晚睡前塗一下,用不了多久你脖子上的疤痕就不見了。”
樓歡摸摸自己的脖子,開心地接下“謝謝你韓醫生,大早上就來給我送藥。”
現在還早嗎?韓醫生在心裡腹誹,她可是淩晨四點接到蕭大少爺親自打來的電話,直接從床上嚇跑過來的。
然後在這裡乾巴巴地坐著等到七點半,也就是現在。
韓醫生臉上的笑容快僵硬了,趕緊說“是大少爺的吩咐。”
“嗯?”樓歡一陣驚訝,扭頭看向蕭聲。
“嗯。”蕭聲一副淡漠的樣子,“我見不得醜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