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牽吧。”麵對秦時安真摯的眼神,蕭可可把手往他的手裡又塞進去一點。
這個小動作,秦時安輕輕地笑了。
邁進秦家,蕭可可沒由來地緊張,之前明明不緊張的,可能是因為身份成真,自然就有了每個媳婦頭一次見公婆的感覺。
“緊張?”秦時安感覺到她有點僵硬,安撫道,“可以緊張一點點,但不用太緊張,爸媽很喜歡你。”
“我知道。”蕭可可停頓一下,“但我還是緊張。”
秦時安把她的手整個裹進去,像包裹著嬰兒的繈褓。
前方傳來二老的聲音。
秦父“都搬過去,搬的時候輕一點,彆碰到了,也彆落下東西。”
秦母“尤其是那個木匣子,小心點,算了,我自己來吧。”
秦父“我去我去,你坐著。”
一個紅漆木匣,看著很新,也很古老,上麵的鎖扣長得像長命鎖。
秦時安見蕭可可盯著那個匣子看,很好奇的樣子,在旁邊解釋“那個木匣是我媽的嫁妝,以前是我外婆的嫁妝,五六十年了,用的是最好的金絲楠木,所以一直保存完好,每過幾年,顏色暗淡一點,我媽就會讓人重新刷漆。”
“你猜裡麵放的什麼?”
一般這種木匣也做妝匣,裡麵應該放的珠寶首飾,既然秦時安這麼問,裡麵放的就不是。
那隻能是,“對伯母很重要的東西,和外婆有關,還是和伯父有關?”蕭可可道。
“你怎麼這麼聰明。”秦時安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蕭可可被誇得一愣。
這話她從小就聽,耳朵都聽起老繭了,怎麼從秦時安嘴裡說出來,彆具一格呢?
談戀愛還真是……奇妙啊。蕭可可心想。
秦時安“是我爸,裡麵放的是信,我爸寫的信,那個年代沒有手機,想要交流隻能通過寫信。”
秦父秦母兩家是鄰居,前麵十六年可以說是吃兩家飯長大,後麵秦母隨長輩的工作調動,搬到其他市去住,沒留下準確的住址,兩人失聯。
秦母十八歲時有人上門說親,她心裡有喜歡的人了,於是大膽地寫信過去,問秦父願不願意娶她。
那時候秦家買了這座彆墅,原來的住處也外租出去,但秦父留了個心眼,跟租客講,如果有人寫信,一定要聯係他。
他怕租客忘記,一周過去一次,兩年從未間斷,可惜兩年都沒收到一封信。
正當家裡人也勸他彆等的時候,信終於來了,還是問他願不願意娶。
他當然願意。
開始每個月寫信,至少寫五封,每封信都鼓囊囊的,卻忘了去提親這茬。
秦母已經大膽一次,心上人沒提提親的事,她也不好再提。
一晃兩年過去,秦父的長輩才帶著他過去提親。
“其實我媽有點怨我爸,覺得他去提親太晚了。”這事還是秦時安小時候聽到母親隨口提的一嘴。
蕭可可感慨“老一輩的感情都很難得,我爸媽不是青梅竹馬,是相親,隻見了一麵就成親。”
那看來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秦時安想。
走近了,蕭可可看清楚木匣的大小,“兩年來往的書信,好像裝不下。”
“嗯,一部分沒了。”秦時安說,“冬天烤火的時候,我媽翻出信來跟我爸翻舊賬,結果不小心掉火坑裡,燃去三分之一,剩下這些都是沒拿出來的,還有我們從火裡搶出來的。”
從這以後,秦母便把信全部裝進木匣裡鎖著,也不輕易拿出來了。
現在看秦母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木匣,可見有多寶貝。
秦父抱起匣子,轉身看到兒子兒媳婦回來,放到石桌上,怎麼就回來了?
剛在一起不應該出去約會?
秦母也轉過身去,聽到兒媳婦喊伯父伯母,心道什麼時候才能喊爸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