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德賢深吸了幾口氣,目光冷冷地盯著韋承健。
韋承健後背出了汗,但是他也隻能硬頂著,繼續道:“我聽說邊支興盛公司的許穎忠把什麼都記在了小本子上,每一筆的資金流向,對手,最終對手,都記下來了,聽說他還保存了很多照片,我擔心省紀委的人一旦查實……”
申德賢惱怒地盯著韋承健,這擺明了就是要挾。
當初也是看重他乾事有魄力,執行力不錯,所以才大力提拔他。
誰知道他居然做了兩手準備,通過申寶玉來綁定自己。
難怪申寶玉之前做生意始終是小打小鬨,倒買倒賣,到了邊支市一下子就做大做強了。
“一個商人,收集這些資料想乾什麼?不安好心。”申徳賢沉聲道。
韋承健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為了自保吧。”
申德賢抽出一支煙來塞到嘴中。
韋承健趕緊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他這是想著有一天逼宮?”
“難道他以為這樣就能保住自己?”
“這是在玩火!”
“最終隻會葬送自己。”
申德賢仿佛下定了決心,對韋承健道:“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應該怎麼怎麼做,不要一味偏激,走極端隻會害人害己,最終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明白,我肯定儘全力去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我認為省紀委太過分了,捕風捉影,隨意抓人……申書記,省紀委已經抓了不少人了,我認為沒有必要把問題擴大化,現在從上到下都要保持和諧穩定……”
“我知道了,我考慮考慮。”申德賢擺手道。
他的心情非常煩躁。
省紀委書記苗芳琴根本不聽他的招呼。
而對副廳級乾部的立案審查決定,直接由省紀委常委會集體研究,最後由省紀委書記簽批。
隻有對正廳級乾部的立案審查,才是由省紀委常委會研究以後,省紀委書記審批,最後由省委書記批準以後實施。
可一旦省紀委把立案審查的資料報送到他手中的時候,肯定已經查實了一些問題,事情已經很難挽回了。
“隻有換一個聽招呼的省紀委書記,省委的工作才好開展。”申德賢皺著眉頭,之前有消息說苗芳琴要提拔到上麵當紀委副書記,但過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動靜。
這個時候,申德賢巴不得苗芳琴提拔調走,這樣他可以去跟上麵爭取一個更願意配合自己的人來擔任紀委書記。
省長婁陽波、省委副書記石為民、紀委書記苗芳琴這三個人事實上已經聯手,讓申德賢的工作很不好做。
他也多次去上京找劉老彙報,希望能夠調整一兩個人,比如想辦法把石為民弄走。
但最終都沒有結果。
韋承健從省委出來,又打了幾個電話,約人晚上相聚。
但都被婉拒了。
要是以前,他在上京來,隨時都可以約一桌人,大家都會給他麵子。
估計現在大家看到風向不對,主動跟他保持距離。
“媽的,都他媽趨炎附勢。”
“太現實了。”
他讓秘書在酒店開了一間套房,然後關著門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