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雲打著哆嗦,撫摸著小腹道“夫君,您不能殺了我,我有您的孩子。”
陸景行神色平靜道“慕晚雲,你可知曉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慕晚雲道“我又不是說如今有,以後總會有的。”
陸景行嫌惡地望著慕晚雲道“你貪圖榮華富貴,還想要懷有朕的子嗣?做夢!
秋池將她帶到尚宮局之中,讓她去做最低賤的宮婢。”
慕晚雲聽到能夠留下一條性命,鬆了一口氣,起碼用不著死。
做宮中的婢女也好,離開宮中的她身無分文,認識的字也不多,在長安也是寸步難行。
倒不如就留在宮中做婢女呢!
慕晚雲被秋池帶下去了之後,簡郡王甚是好奇得望著陸景行。
問道“她還真的是你在民間的那個妻子?不是說你在民間找的妻子是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孤女嗎?怎麼成了慕家的二小姐了?”
陸景行從來沒有讓人去調查過慕晚雲。
當初與慕晚雲成親隻想著氣氣父皇罷了。
慕晚雲是自小在村中長大的孤女,但村中人不知她是慕國公府的小姐,陸景行也便沒有去細細調查過她的來曆。
陸景行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落魄到隻能摘野果果腹,差點毀於地痞之手可憐鄉下孤女會是國公府的二小姐!
簡郡王打量著陸景行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你們還是兩年的夫妻呢?你當真舍得她在宮中吃苦嗎?”
簡郡王繼續問道,“況且慕晚雲還在成親那日揭發了慕家的罪行,慕家做下的那些錯事,與她也無關吧?”
陸景行薄涼地掃了一眼簡郡王道“怎得?你心疼她了?可要陪著她一起去做宮婢?”
簡郡王哪裡敢說心疼二字,“沒有,沒有。”
張秋池回來複命道“陛下,已經將慕小姐送到了掖庭去了。”
掖庭乃是宮中最雜亂最低下的地方,一般都是犯了錯的宮中女婢去的地方,掖庭之中辛勞得很,幾乎無時無刻都得做著事情。
若是分得漿洗衣裳也還好,若是分到洗夜壺等活計,一天到晚都是臭味。
可謂是宮中最為低賤的宮婢了。
陸景行蹙眉道“朕不是讓你送她去尚宮局嗎?掖庭是尚宮局嗎?”
張秋池見陸景行氣惱,連連道“奴知錯了,這就將慕小姐重新送回尚宮局之中。”
張秋池與簡郡王一道出了殿門後,感慨道
“陛下登基後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琢磨了,方才陛下說的要讓慕小姐做最卑賤的宮婢,怎得這會兒讓慕小姐去了掖庭又生氣了呢?”
簡郡王笑了笑道“在揚州鄉下,當真是慕晚雲休了陛下?”
張秋池點頭道“是啊,主子離開家中不過半月,還特意給夫人,也就是慕小姐,帶了她最喜歡的首飾,胭脂水粉,可誰知到家看到得竟是一封和離書。”
簡郡王笑道“難怪陛下這麼生氣呢。”
隻不過,簡郡王覺得陸景行對慕晚雲倒不是真的充滿著恨意。
否則自己關心了幾句慕晚雲而已,陸景行吃什麼醋呢?
……
慕晚雲雖自小困苦,可到底也有一個老嬤嬤照顧著,頂多也是在嬤嬤病重之後乾活,做飯洗衣而已。
哪裡見過洗夜壺的陣仗!
麵對著前邊臭氣熏天的夜壺,慕晚雲捏緊著鼻子,差點就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