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鞍道“臣不敢,公主可是來找陛下的?臣這就讓人找陛下過來!”
“我皇兄也在這裡?”華陽細想想慕晚雲就住在容府,說不定皇兄還真在這裡,便道“不不不,我是來容國公敘敘舊的,你彆去打擾我皇兄。”
容鞍上下打量了一眼華陽,打開手中的扇子淺笑道“你穿這一身敘舊?”
華陽昂首道“怎麼了?本公主難道就不能穿白衣嗎?還有你在和本公主說話得謙卑,懂不懂規矩的?”
容鞍勾唇道“臣隻知曉披頭散發的規矩有三,一乃國破家亡,二乃瘋癲如野人,三便是就寢,公主這是瘋癲了,還是想來臣的書房之中安寢?”
華陽呸了一聲,“誰要來你的書房之中安寢?”
容鞍從書桌上取了一根狼毫筆,雙手遞給了華陽道“前些日子裡,不知公主的身份貿然出手還望公主殿下諒解,書房之中隻有毛筆,隻能委屈公主用毛筆盤發了。”
華陽見容鞍語氣終於不這麼欠揍,接過毛筆就要盤發,可她不論怎麼盤,都不能用毛筆代替簪子將發髻盤住。
華陽便理直氣壯地將毛筆交給容鞍道“你替本公主盤發。”
容鞍道“公主自己不會盤發?”
華陽道“本公主生下來就有成群的奴仆,怎麼可能自個兒盤發呢,快點。”
容鞍取過毛筆,將華陽在腦後如瀑的長發抓成一把,女子的頭發是要比男子的頭發多許多,也要長許多。
公主的頭發又是日日被宮裡的宮女保養著的,甚是絲滑,容鞍隻能勉為其難地給她盤了一個低垂的發髻。
盤完發髻之後,華陽就直接離開了容府。
畢竟皇兄也在容家,她勢必是報複不成的。
回到公主府之後,華陽身邊的丫鬟給華陽拆下發髻,問道“殿下,這是上好的狼毫筆,可這不像是公主府之中的物品……”
華陽取過筆,輕哼一聲,“算他還算是識相,挽來的發髻也算是不錯。
本公主看在這筆的份上就大人有大量不再與他計較了。”
……
晚雲一夜都睡得不曾安生。
她夢到了自己還在揚州慕家的時候,被幾個嬤嬤壓著喝藥。
太過久遠的記憶,在夢中卻是法十分清晰,夢中有些真真假假。
一會兒是張氏和趙姨娘對她疼愛有加,一會兒就是逼迫著她喝下了絕子藥。
張氏看著幼小的她喝下絕子藥的時候笑得猖狂,“你害得我不能有嫡子,你也不配有孩子!”
“你就是掃把星!”
轉而,慕青雲出現在她的眼前道“多兒,你害了慕家全家,你就是慕家的災星。”
晚雲在睡夢之中不斷地搖著頭,“我不是災星,我才不是掃把星,慕家是咎由自取!”
陸景行意識到身邊的動靜,清醒過來,見晚雲輕聲囈語著,聽不太清她在說些什麼,喚醒了她,“雲雲,雲雲,醒醒。”
晚雲驚醒過來,見到了跟前的陸景行,緩了一口氣,“原來是噩夢。”
陸景行道“是噩夢,喝口水繼續睡吧,才醜時而已。”
晚雲喝了水之後,又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過去……
不多久又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來,在夢中她有了身孕。
還是在揚州的時候,她有了孩子十分欣喜,約著村中的幾位嫂子一起去廟中還願。
可到了廟中,那廟裡的和尚定要說她的孩子是假的。
晚雲不信,直到分娩時,穩婆變成了張氏灌著她絕子藥,孩子也是化為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