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狄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吐出來一口鮮血。
晚雲往邊上挪了挪,生怕被江狄的血給濺到“江家鐵骨錚錚,江大公子英名尤存,江二公子與江大公子一母同胞,竟這般無恥偷盜我一個女子所寫的文章!求陛下為臣女做主。”
陸景行看了一眼江狄道“江狄,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江狄被一個巴掌打得人都懵了。
禮部侍郎袁東已是嚇得直發抖,見著江狄腰間的玉佩,連道“陛下,是微臣的錯,微臣本想討好齊北侯府,所以調換了江公子與“李泉”的答卷,臣知罪。”
“江狄公子知曉《論農》此篇文章,也是微臣告知於他的,江公子並不知這是彆人所作,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張。”
陸景行惱道“科考舞弊已是株連九族的重罪,你們為了一個明經科狀元之位,還殺害李泉之家人,罪惡滔天必定要重罰!
禮部尚書禦下不力罰俸一年,袁東更換考卷舞弊科舉,此罪當砍頭!
江狄……”
齊北侯連連下跪磕頭道“陛下,老臣就這麼一個兒子了,就陛下看在我江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我兒一條性命吧!”
陸景行說著“江狄本是犯下死罪,念是江家唯一子嗣的份上,死罪可饒,活罪難逃,奪其功名與侯府世子爵位,而後三代子孫不得為官。”
齊北侯差點要暈厥過去,他隻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沒了爵位,日後江家的齊北侯豈不是後繼無人嗎?
江狄握緊著手,指著容晚雲道“陛下,臣願意認錯,那她呢?一介女子的身份冒名頂替參加科舉也是重罪,犯下欺君之罪,也該是死罪!”
晚雲道“我沒有犯下欺君之罪,我頂替李泉參加科舉一事,陛下是知曉的。
冒名頂替參加科舉的確是我的過錯,求陛下降罪!”
陸景行說道“自慕老國公定下大齊科舉以來,眾人約定俗成女子不可參加科舉,容晚雲冒名頂替參加科舉也是無可奈何。
況且她的科舉排名一開始就都不算數,即便她名列前茅及第也會是落榜,並不會對彆的學子不公。
冒名頂替是犯下大罪,朕縱容容晚雲如此所為更是有罪。”
眾人紛紛下跪,誰敢說陛下有罪呢?
林北道“陛下,慕老國公提出大齊科舉以來,為的是為大齊朝堂招攬人才,從一開始的五十多科,到後來的六科,到如今恩科之上的明經,進士兩科無一例外都是為了替朝堂招人才。
人才不該分年齡老幼,更不該分男女之彆,容晚雲頂替李泉參加科舉,恰恰說明了女子才能不弱於男子,卻因世俗禮教而不能科舉。
陛下不拘一格讓容晚雲參加科舉,更是說明了陛下的愛才之心。”
禮部尚書連連跟著道“林相說得極是,陛下愛才之心可見一般。”
刑部尚書心中默默吐槽著什麼愛才之心,該是愛妻之心才是,他身為刑部尚書不能像他們一樣一味的隻知曉拍馬屁,便道
“陛下,林相說得有禮,但是大齊律例不能等閒視之,到時候冒充他人參加科舉一事也會屢禁不止,大齊科舉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容鞍跟著道:“陛下,刑部尚書所言有禮,晚雲做錯了事不得不罰。
科舉一事乃是本朝立國之本,若是不按照大齊律例,將容晚雲斬首,難以服眾!”
容鞍緩了緩又道“但養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臣的過錯,臣願意用世襲的丹書鐵券換晚雲一條性命,請陛下收回丹書鐵券,褫奪臣世襲罔替之國公爵位。”
陸景行道“好,再罰容晚雲在家廟之中修行一月,好好麵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