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淩家,你們考核不合格!”
“左右!把他們家的牌匾給我摘了!今天起,他淩家就不是士族了!”
捕快們一擁而上,就要去摘淩家掛在正堂上的匾。
這個匾是傳家匾,上麵寫著“敬天愛眾”的家訓。
士族家的牌匾,就相當於士族家的臉麵。
這小小一方牌子隻有士族才有資格掛,尋常百姓,哪怕做生意做到富可敵國,都沒資格掛牌匾。
淩家的牌匾已經掛了幾十年了,從淩家晉升寒門開始,就掛在上麵了。
聽到王成要去摘牌子,淩思眼睛大睜,叫道“不!”
淩涯和淩峰的母親,也眉頭緊鎖地站在門邊。
捕快們氣勢洶洶,根本沒人能阻攔。
“慢著。”
淩涯身體輕輕一晃,就出現在中堂正當中,攔在眾捕快身前。
捕快們想要強行穿過去,被他一人一掌,輕輕一推,這些人身子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被送了回去。
王成死死盯著淩涯,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阻礙辦公?”
淩涯凜然說“剛才考核時間,分明已經過了一炷香。”
王成哈哈大笑“過沒過一炷香,我這個查捕令說了才算,你說過了就過了?你算老幾?”
淩涯對旁邊的見證人道“若是不信,問問旁人咯?姚前輩,剛才舍弟確實是舉過一炷香了吧?”
姚宗明捋著胡子“這……”
剛才他的心思全在淩誠儒的真實境界上,說實話根本沒有注意時間。
他身後的寒門,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他們一開始就不覺得淩家二少爺能舉石鎖超過一炷香,所以根本沒注意那些,全去看淩涯和王成鬥嘴了。
王成冷笑“沒人能證明,那當然是我說了算,左右,還不把牌匾摘下?”
淩涯跨前一步“我說,我不同意。”
“我就說了,你到底算哪根蔥啊?!”王成“啪”地一聲,摘下了腰間九節戒尺。
“阻礙公務,在我大玄乃是重罪,左右,把人給我押下,把牌子摘了!”
淩思臉色慘白地站在淩涯身前,躬身道
“王大人,是犬子不懂事,在下給您認錯了,牌子您摘去吧,求您網開一麵,看在我淩家以往也是士族的麵子上,不要把我兒抓起來。”
淩峰也掙紮著坐起來,站到淩思旁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出於驕傲,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求情。
王成冷笑“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乾嘛去了?罪已犯下,要本官網開一麵這話,等到公堂上再說吧!帶走!”
陸清陸白兩位夫人從內堂跑出來,抱住了淩涯,說
“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他剛不遠千裡回家鄉,就為了護送他爺爺的遺體,求您看在這一片孝心的份上,饒了他吧!”
王成還沒說話,那邊淩思居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大人!”
這個年過四十的人,此時跪在地上,完全放棄了寒門僅剩的尊嚴,向王成磕起頭來。
“撲通!撲通!撲通!”
額頭撞擊在鵝卵石地麵上,再抬起來時,上麵已有血絲流下,淩思再無話說,隻是求助似的看著王成。
淩涯上前,一把摻起了淩思“你乾什麼?他根本不值得你跪。”
“哈哈哈哈!”王成狂妄大笑起來,指著淩思說,“淩思啊淩思,聽到沒有,你兒子,壓根沒把本官放在眼裡呢!”
接著,他眼珠發紅,對捕快道“把人給我帶走!如果有人阻攔,也視作妨礙公務,也一同帶走!”
淩家頓時人人變得臉上慘白,除了淩涯。
姚宗明歎了一口氣,轉向身後。
被高門王氏盯上,還不知道明哲保身,妄想保住寒門的牌子。
今天這淩家,算是完了。
就在此時,三匹棗紅色的駿馬,奔馳在桐城外的大道上。
駿馬脖子下方綬帶飄揚,駿馬背上的騎士,也器宇軒昂,衣著華麗。
兩邊兩個,身穿玄甲,竟是大玄近衛的製式鎧甲,而中間一個,更是穿著宮服,戴著大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