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貴氣女子。
貴氣女子站在那兒,眼睛微眯,看著少女的眼神如螻蟻,甚至帶著一絲鄙視,“你這般身份之人,如何能擁有這樣貴重的東西?”
少女如遭雷擊,全身僵硬在那兒,店家也感到奇怪,怎麼貴氣女子這語氣仿佛就篤定這少女是身份低微到不能再低微的賤濘之物,連地上的殘花都不能擁有,仿似修真界的落花放置於她身上,是一件世俗不能容之事。
若是一個常人聽之,大概會勃然大怒,反唇相斥。哪怕對方是身份尊貴的修真者,她也可以據理力爭。
可少女此時的臉色卻是白得像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仿佛被人拆穿了深藏的秘密一般,那自己表麵的外殼被人猝不及防地剝開,醜陋不能見人的真實麵目赤裸裸的顯現於世人麵前。
貴氣女人緩緩道:“你香囊的花樣,是人間最流行的樣式,但你的針腳那幾朵纓紅花印,卻是暴露了你來自的地域……有些東西就算你拚命藏也是遮蓋不了的,那種最底層的低賤醜陋肮臟腐臭,我無法想象,修真界的問天宗地域會有你這般的女子出現,幾乎可以說……你的肮臟與汙穢,玷汙了這塊修真者正道心目中的聖地。”
少女被如此汙辱,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反駁,眼睛裡儘是痛苦與屈辱。
她僵硬的挺直著背,如一株寒風裡挺立著的寒梅。她的眼神也從悲傷轉變成了麻木和絕望……
貴氣女人卻沒有放過她,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少女,那眼神如同看著瓊瑤美玉之上讓人無法容忍的蟲蛆,高高在上又冷漠殘忍,空氣凝成了冰點,一種無形的壓力可以慢開來。店家身體微微發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卻在他甚至來不及眨眼之時,眼前景色一花,貴氣女人五指一張,隻聽一聲:“什麼人皆可,唯低賤的流繭不配,可你卻出現在這裡。那讓我看看你,尤其是什麼來曆,想在問天宗做什麼……”
活落,店家眼睜睜見著貴氣女人指尖點在了少女的天靈穴之上,少女的臉痛苦地扭曲著,隻聽她痛叫一聲:“啊——”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身體搖搖欲墜。
眼前這一幕,如同一隻純潔的白花被無辜摧殘,店家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忍心,甚至覺得貴氣女子有些殘忍,可修真界實力為尊,再加上自己身家背景皆低微,根本沒有開口的權利,嘴巴張開想說什麼卻隻能拚命咽下……
聽到這裡的璃末卻是眼睛微眯,心想:一個照麵之下,店家的心已經完完全全的偏向了少女,可以想象少女的風姿是多麼的迷惑人心。
她問:“然後呢……”
店家聽了她的問話,眼前一片茫然,愣愣說:“不知……”
“不知?”璃末挑挑眉,道:“為何?”
“我隻感覺屋內被一陣風卷起,之後眼前一花,麵前什麼都沒有了,兩位客人都不見了。”
“……”璃末沉默,心知,是慕旭真進入,攔住了貴氣女子,救走了少女,因為身份特殊,他沒有讓旁人看清他的麵貌……
那賣香囊的美麗少女,自然是棲鴉。
讓很多男人魂牽夢繞的流繭棲鴉。
她握著炎鑾的手緊了緊,輕輕笑對店家說:“你什麼也沒看到,對吧……”
“啊?”店家疑惑,看向璃末的眼睛。
接著,他神情一僵,呆呆地重複了璃末的話:“我什麼也沒看到。”
“你隻是坐了一個上午,店裡沒有客人進來,也沒有發生什麼事,這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午。”
“我隻是坐了一個上午,店裡沒有客人進來,也沒有發生什麼事,這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午。”店家表情呆滯,又一次重複璃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