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春寶立刻兩眼放光,就跟餓狼見了肥羊似的,摩拳擦掌,“奴婢早就想弄死他了,煩人的蒼蠅一樣圍著我們,小姐,什麼時候動手。”
陸嘉道“後天。”
皇帝狩獵,百官齊動。
辰時一到,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在宮門口集結,文武百官,家眷親隨,各式各樣的轎輦櫛次鱗比的停在宮門前的寬闊地。
春寶站在小酒館的房頂,朝遠處眺望,小聲嘀咕,“小姐,將士們前線打仗,連軍糧都是新米參舊米,就這都未必吃得飽,這群饕餮,轎輦的頂蓋都是綢緞。
咱們出生入死,就保護了這麼一群玩意兒?”
陸嘉半躺在房頂上,眯著眼睛看天上飄的雲,“我們出生入死,保護的從來都不是他們。”
保護的是百姓。
至於這麼一群饕餮
這群不行,那就換一群。
宮門前的熱鬨足足持續了半個多時辰,緊閉的宮門總算是泱泱打開。
皇帝禦用的金黃色車輦威武霸氣的從宮中甬道駛出。
鼓樓大街,不少商戶的房頂上都站了人朝宮門口眺望,不過隨著皇帝的車輦出了宮門口,那些在鼓樓大街守衛的黑甲營的官兵便開始招呼站在房頂上看熱鬨的人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黑甲營的弓弩手上了房頂,匍匐在暗處,觀察現場,但凡發現任何不對勁,立刻弓弩擊斃,來確保帝王的安全。
終於,巳時,帝王的車輦打頭,緩緩從宮門口開拔。
隊伍一路經過鼓樓大街,直奔北城門。
蕭延騎在高頭大馬上,路過小酒館的時候,朝這邊轉頭看過來,一眼看到陸嘉和春寶站在圍觀的人群裡,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滿臉都是沒見過世麵的稀奇。
陸嘉沒有睫毛的眼睛笑眼彎彎
難怪趙都會動心,是挺好看。
心思一收,蕭延轉頭直視前方。
陸嘉望著蕭延離開的背影,臉上圍觀看戲的笑容一收,帶著春寶回了小酒館。
“陛下狩獵,城中必定談資不少,今兒酒館一定人多,各位辛苦了,今兒酒館的收益,等晚上營業結束,清算完畢,給大家均分,算是犒勞大家。”
一回酒館,陸嘉朝酒館裡探著脖子朝外瞧熱鬨的小夥計們宣布。
這話一落,所有小夥計立刻眼冒金光,精神抖擻的活像是剛剛乾了三碗雞血,乾勁兒空前十足。
陸嘉則帶著春寶上了二樓。
軟鞭,彈弓,鐵珠和兩張街頭買的,三個銅板一個的,豬頭麵具。
砰!
轟隆!
duang!
就在狩獵的車隊隊尾剛剛駛出北城門門口,城中圍觀的百姓興奮的交談剛剛的所見所聞時,北城門外方向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
聲音之大,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什麼情況?”
“好像是北城門外麵什麼東西炸了!”
“我天,皇上是不是走的北城門外?”
那些原本守在鼓樓大街各處屋頂的黑甲營官兵,瞬間在百姓們激烈又亢奮的議論聲裡,拔足就朝城門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