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何!”
茅房,陸嘉一進去,春寶立刻壓著聲音問。
“剛剛還有個小衙役過來茅房這邊確認咱倆在不在呢。”
“暴露了。”陸嘉一邊換衣裳一邊從容道。
“啊?”春寶頓時一臉緊張,“怎麼暴露了?”
“四皇子突然來了,不過問題不大,六十萬兩銀票不是白花出去的,戶部尚書隻要不想死就會替我遮掩過去,隻是被四皇子撞上了,我在戶部做女官的事怕要提前傳到榮安侯府去,我們得抓緊。”
“那小姐找到那份宗卷沒有?”
“找到了。”陸嘉拍了拍胸口,發出紙張的聲音。
春寶鬆了口氣,“找到了就好,不怕榮安侯府說咱們是假的。”
榮安侯府老夫人懷疑陸嘉的身份,派人去餘杭核實。
陸嘉豈能讓她隨心。
將官服穿在裡麵,外麵套了一層自己的便裝,陸嘉清瘦,一丁點看不出來。
四皇子有沒有去找戶部尚書核實信息陸嘉不知道,等到預定的釀酒時間一到,陸嘉立刻帶著人離開。
回了宅子那邊,二皇子還在昏迷不醒,幾個太醫正在會診,刑部的衙役站了半院,陸嘉和春寶朝著那邊瞧了一眼便直接去了後院。
“你們幾個守著這裡彆讓人進來。”
留了自己的人守門,陸嘉帶著春寶進屋。
將胸口藏著的那份宗卷扯出,鋪平在桌上。
“這是去年餘杭遞交的稅收,上麵記錄,一共增稅二十萬貫,分彆是土地稅,漕運稅,鹽稅,煙草稅,藥物稅,酒水稅和綢緞布匹稅,稅收最高的就是漕運稅。
錢塘大江和運河連通之後,的確是方便了漕運,可再方便,一年的稅收也難以達到十五萬貫,這上麵卻記錄著漕運一項的稅收就是十五萬貫,餘下所有隻有五萬貫。
你還記得我們去餘杭的時候,街頭巷尾賣的那些頭飾發釵嗎?那都是上好的貝珠,價格卻比其他地方便宜至少一半。”
春寶點頭,“記得,我還記得小姐當時就說這貨有問題。”
陸嘉手指在那宗卷上點了一下,“是有問題,這些貨,都是偷運過來的,去年年中,朝廷為了暫時維護邊境安穩,關閉了平威軍戍守的邊境處的貿易互市,並且發布了禁海令。
但那些明顯檔次不一般的貝珠頭飾卻能在餘杭大街上販賣,這不是偷運來的貨物又是什麼。
有人違背禁海令,在偷偷的和鄰國做貿易。
這件事,往小了說,那是,藐視朝廷律法,斂財。
往大了說,那是通敵叛國。
事發在餘杭,你說陸青山能逃得了乾係?”
正說話,忽然外麵傳來敲門聲,“小姐。”
是陸嘉帶回來的人,春寶立刻過去開門,“怎麼?”
外麵敲門的姑娘將一個油紙包遞上,“剛剛門口來了個抱著貓的男人,讓奴婢將這個交給小姐。”
陸嘉和春寶齊齊一愣,春寶立刻道“人呢?”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