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著手指,陸嘉晃悠的腳丫子一停,道“我對不上你的暗號。”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因為我想知道我娘其他的事,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這話說完,又是一個四目相對。
蕭延眼底,是濃烈的憤怒和悲痛,儘管壓抑著,但效果並不怎麼樣,完全是給一點火苗就能燃起來的火撚子。
“你娘在給你這個玉佩之前,你見過這枚玉佩嗎?”對視了好一會兒,陸嘉問。
蕭延搖頭,“沒有,第一次拿,就是夜裡她直接塞給我,等我再想問的時候,她已經開始難產,等她好容易將孩子生出來,我還沒來得及進去看她,她就死了。”
蕭延說這些話的嗓音並不平靜。
眼睛裹著紅血絲,帶著淚水,但忍住沒有蜿蜒而下。
“我,我十五歲那年,險些被陸氏欺辱死,當時病倒在莊子上,莊子上的仆人沒有一個肯給我請大夫,我住的屋子沒有燒炭,寒冬臘月的風透過沒有窗紙的窗戶吹進來。
那時候,我以為我要死了。
半夜來了男人。
那男人把我帶走了。
我病的昏昏沉沉,等我再睜眼,我到了平威軍的軍營。
我和那男人在平威軍的軍營待了兩天,我無意中看到,老平威軍身上,有一塊和我這個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
陸嘉看著蕭延,震驚在心頭翻滾。
那日風雪夜裡,和那刀疤男一起去軍營的人,竟然是蕭延!
“那老將軍就沒有看到你腰間的玉佩?沒問什麼?”陸嘉道。
蕭延搖頭,“那時候我玉佩落在了莊子上一個仆人手中,老將軍並不知道我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玉佩,而我來不及問他那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上了戰場。”
頓了頓,蕭延大約是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可他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了,這個笑容,怎麼都扯不出來,乾脆放棄。
“那是我見他的第一麵,也是最後一麵,後來儘管他也入京,可我當時都恰好不在京都,再然後就是今年年初,平威軍全軍覆沒。”
蕭延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殺了那麼多人要做什麼,你來京都要做什麼,但我就一句話,你如果是因為平威軍而來,不論你要做什麼,我都願意幫你。”
陸嘉壓著心頭翻滾的情緒,輕巧一笑,“你和平威老將軍,說白了,不過一麵之緣,難道就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你就要幫我?”
“這麼說,你是平威軍的人?”蕭延反問。
“我隻是打個比方。”陸嘉道。
蕭延盯著陸嘉,“你不是平威軍的人嗎?”
“現在輪到你問我答了嗎?貌似蕭大人還有話沒有說清楚吧,比如,為什麼如果我是平威軍的人,你就要幫我呢?”
蕭延撚著手指,拇指的指腹不住的搓著食指的指腹,仿佛心頭博弈一般,片刻,道“因為我一直懷疑,我娘才是真正的平威老將軍的女兒,寧嬪不是。
而今天,恰好我得到了驗證。
我為了這個理由,有問題嗎?”
“當夜帶走你的男人,臉上有一道貫穿刀疤,是不是?”
陸嘉一句話問出,蕭延震驚了個結結實實,“你怎麼知道?”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