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陳王後抱著嬰兒白骨,緩緩地看向了她。
陳晨白骨的骷髏頭部,往下垂了垂。
北野湉湉看到嬰兒的骷髏頭,兩個空洞森森的眼睛,猶若和厲鬼對視般,渾身的毛發都倒豎了起來,一身涼意如浸透淹沒在了寒冬的江水。
“你認為,本後,可還會和當年一樣,蠢笨去救一個壞種嗎?”
陳王後問得輕描淡寫,卻如雷霆直擊北野湉湉。
北野湉湉無力開口。
陳王後不再看她,懷抱著嬰兒白骨,輕拍白骨脊背,低聲唱著古老的搖籃曲。
古搖籃曲,有著特殊的魔力,隻有母親才能唱出哄人入睡的溫柔。
劍客來到子午樓,鎖鏈直接纏住了北野湉湉的身子,直接往子午樓外拽著走。
北野湉湉的身體在地上,被人拖拽著足部的方向抽離時,身體摩擦著子午樓還有雨水的地板。
她的手,還死死地攥著陳王後的衣擺一角。
衣擺撕裂,隻留下了一部分在她的掌心。
這月輝灑下,籠罩著陳王後。
北野湉湉隨著身體後移而看去。
她恍然。
原來。
她骨子裡最值得信賴和依賴的人,不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和手可通天的北道府邸,而是記憶裡唯一對她施以援手的陳王後
陳王後看向她的眼神,沒有失望,沒有憤怒,格外的平淡。
然——
陳王後是連看路邊凍死的野狗,都會心生悲憫的一個人。
北野湉湉胸腔內裂開了疼痛之感。
她被拖出子午樓時,閉上了眼睛。
顱腔內,則響起了父親北道府主的聲音。
“湉湉,先且忍耐,為父定會救你。”
“………”
北野湉湉聞聲,心才安了不少。
北道府主側目陰冷地掃了眼楚月的。
新王殿下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認為請求劍百鳴出麵就好,卻不知是徹底得罪了風望月。
有斷骨台的執行官在,還請彆人出麵,這簡直就是不把風望月執行官放在眼裡。
愚昧至極!
此時的風望月,發覺那臭狐狸,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他幾眼。
他懊惱得很,絞儘腦汁都想不明白。
小狼狼,難道不是比這狐狸狗更討人歡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