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阿嬌和如今的陳蒼穹,都不過是他人生的過客。
和這該死的芸芸眾生一樣,不該興任何的波瀾,也不該有絲毫的怦然。
唯有小瓊,方才是他生命裡的真諦。
是這艘漂泊已久的船隻的儘頭和港灣。
想到小瓊,他焦躁不安的心,方才鬆弛安定了許多。
他的小瓊,溫柔如水,是斷斷不可能與他說這般狠心的話冷眼看他去死不說,還恨不得為此添磚加瓦,多送一道殺機鋒芒才好。
“阿嬌,影衍萬物而生,祝登極樂之道。”
“你恨我,你能把我碎屍萬段,將我挫骨揚灰,但我不會死。”
“影乃不死不滅,除非世上的生靈都已滅絕,但凡有一草一木,我都不會滅亡。”
雲烈任由楚月等人的鋒刃割裂自己的機械之軀。
他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
棋差一招,但還沒到潰不成軍的地步。
他想問一聲阿嬌可否願跟自己遠走高飛。
但執念讓他找尋過去的時間和遠方墳塚之下已經化作白骨的佳人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一家三口,往後會溫馨在人世間。
即便這溫馨的背後是鮮血淋漓,屠戮之道。
他的睫翼在顫動。
小瓊讓他逐漸消沉了對陳蒼穹的波瀾。
如今他除了歸家陣法以外,隻想知道,葉楚月的機緣運氣真有這麼好嗎?
誤打誤撞,和雲烈破了他的鎮壓之術和費儘心思尋來的靈寶法器。
他不信!
“周塔主可曾聽聞,人皇劍光人照影,此乃影道術法的始源?”楚月雙刀力斬周憐,刀下火花四濺,她半垂著眼皮懶懶地望著周憐,肅殺之氣與滅地雷霆一道蔓延很迅速。
周憐渾身一震,驀地睜開了眼睛,瞳眸緊縮,不可置信地望著楚月,整條脊椎骨都在發麻。
難道說,葉楚月早有警覺,雲烈之碑長眠天驕山既是執念也是料定背後始作俑者燈下黑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