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綺笙了然地點點頭,放下茶杯道“既是這麼重要的事,你家公子怎麼不親自過來跟我談呢?”
說到自家主子,黎歡眼麵露擔憂,憂心忡忡地說道“公子倒是想親自過來請您幫忙,但前些日子他太過操勞,身子沒能扛住,一下病倒了,這會已經三天沒能下床了。”
葉綺笙聞言一怔,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麼嚴重嗎?可有請大夫看過?”
“看過了,大夫說是過度憂思勞累導致的,已經開了藥方調理了。”
葉綺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片刻,便起身道“我和你們公子合作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如今也算是老熟人,既然你們農莊出了這麼大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我們即刻出發,先去現場看看到底什麼問題。”
黎歡神色一喜,拱手道了謝,便跟著一道走出了客廳。
途中經過庭院,正好碰見從外邊回來的荀流和張蔚,看到葉綺笙這邊急色匆匆的,少不得關心了幾句。
葉綺笙簡短地回道“朋友的農莊出了些事,我過去看看情況,大哥要是這會找我事,暫且先記下來,等我回來了再談吧。”
荀流微微一笑,和聲道“我倒也沒什麼事,隻是幾日沒見你們在家中,心中不免有些掛懷罷了。”
葉綺笙心中微動,神色也跟著緩和了些,“謝謝大哥關心,我和拉斐爾會照顧好自己的。”
荀流嗯了聲,叮囑他們幾句出門在外注意安全,便目送他們離開了。
等出了門準備上馬車,一直沉默沒做聲的黎歡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道“葉娘子,剛剛那位是……”
“這不用問也能看得出來吧?”葉綺笙在拉斐爾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抿嘴笑道“他和我相公長得這般相像,明顯就是一個母胎出來的雙胞胎兄弟呀!他們前陣子才相認的,之前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黎歡頓悟道“我就說呢,之前都沒見過,剛瞧見時不免有些驚訝,還以為我眼花了!”
葉綺笙又是一笑,對此不再多言。
黎歡心裡掛著事,也沒多說什麼,上了馬車後就火速趕路了。
一路緊追慢趕的,總算是天黑前到了裴家農莊,馬車進了寬闊的院子裡,穩穩地停了下來。
葉綺笙拎著一個精致木匣子從車上跳下來,對著迎上前的黎歡道“先帶我去看你們家公子吧,我這兒有些能讓人恢複精神的保健品,沒準能助你家公子早日康複。”
黎歡聞言一喜,忙領著他們走向裡邊的內屋,邊走邊和他們陳訴裴瑾瑜的近況,
“自從老將軍和老夫人相繼過世後,裴家的重擔和責任就落到了大公子和主子身上,如今大公子已經成為赫赫威名的裴將軍,完美地繼承了老將軍的遺誌,我家主子自小體質薄弱,跟不上大公子,便自覺承了老夫人的賢內助工作,專心一意搭理農莊和生意上的一切事務,想方設法地保證裴家軍的軍餉和糧草供應。”
話說到這裡,黎歡停頓下來,深歎了口氣,這才繼續說了下去,“主子自十三歲接手,至今已有十餘年,雖說頭兩年因為年輕經驗不足,難免出紕漏,但現在他已經完全能獨當一麵,將所有的內務工作打理妥當,其細致程度比老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也因為他過於追求完美,造成操勞過度,這麼頂了幾年,他的身體終於吃不消了。”
葉綺笙心中惻然,問道“那大公子呢?他知道他弟臥病在床這事嗎?”
黎歡搖了搖頭,“並不知曉,主子向來報喜不報憂,不準許我們隨便和大公子傳話。”
葉綺笙深歎了口氣,也不知該怎麼評論才好。
她和裴瑾瑜隻是單純的生意夥伴,每次見麵,談的都是生意,很少會問及私事,這會忽然聽說了人家的身世,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表麵上我的再光鮮亮麗的人,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和辛苦。
也不知道這個裴將軍,裴大公子對裴瑾瑜如何,如果是兄友弟恭還好,若是那種對兄弟猜疑忌憚的,那這裴瑾瑜多少有點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