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菊有此一問,吳優先是一怔,隨即說道,“老黑行不行?”
老黑這個家夥,最近跟路東的幾個混混頭目,來往比較密切,並且小道消息說,他打算在路東那邊,開一個汽車銷售網點。
開汽車銷售網點做生意,這都沒啥,關鍵是,這事兒居然都沒有給吳優打個招呼,這一點讓他很生氣,並且還覺得,老黑這個混蛋,有意圖謀逆的嫌疑。
“老黑不行。”冬菊的眼睛裡,露出一抹黯然之色,“老黑曾經救過你的命,於情於理,你也不能將這個黑鍋,讓他來背。”
聞聽此言,吳優五臟六腑一陣亂顫。
是啊,老黑曾經救過自己的命,當年為了當上北郊區的帶頭大哥,他跟北郊的另外一個大哥打賭,誰能乾掉路東的和尚,誰就是大哥。
誰他媽能想到,晚上自己帶著人去的時候,卻中了和尚的埋伏,差一點死在路東。
如果不是老黑拚了一條命,護送著自己逃出來,隻怕現在,他墳頭上的草,得有一人多高了。
讓老黑幫忙背這個鍋,確實不行,在兄弟們麵前,也不好交代!
“大誌怎麼樣?”吳優問道。
此刻的冬菊,內心中已然對吳優失望到了極點。
吳優還真是個,沒有心肝的家夥,大誌是誰?
大誌是從小跟著吳優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雖然後來吳優坐上了大哥的位置,圍攏在他身邊阿諛奉承的人越來越多,不苟言笑的大誌逐漸邊緣化,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兄弟,往火坑裡推吧?
“大誌不行。”冬菊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
吳優雙手一攤,“老黑和大誌他們,都是非常可靠的人,派彆人來背這個黑鍋,你能放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覺得誰行?”
如果不是因為冬菊,想要在北郊站穩腳跟,拚命給吳優一口氣生了六個孩子,估計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早就將自己掃地出門了!
“自己的兄弟不行。”冬菊給吳優,劃了一條線。
吳優知道,冬菊的心裡,一定是有了主意的。
這臭娘們就是故意不說,讓自己去猜!
結婚這麼多年,最他媽討厭她這一點,搞得自己一副老謀深算,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家庭教師,在指導孩子寫作業一樣。
此時此刻,吳優有心說,這件事兒老子不管了,你自己搞吧。
但又擔心,一旦冬菊插手組織裡的事情,自己手中的權力就會失控,他將頭扭向一旁,然後點燃了一支煙。
兩個人彼此默默無言,過了大概五分鐘,吳優的煙早已經抽完了,冬菊這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來,“老潘!”
實話說,當吐出這兩個字來的時候,冬菊的內心,宛如針紮一般的難受。
老潘已經來了北郊,說明他對北郊是十分感興趣的。
今天下午,與老潘單獨見麵之後,冬菊就更加隱約覺得,老潘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所以,她才給了老潘一點甜頭,然後又告訴他,如果乾掉了蔣文明之後,北郊一定會全力支持他當路西大哥,以達到穩住老潘的目的。
雖然,她對老潘依舊懷有彆樣的情感,但這種情感與幾個兒子相比,那就猶如雨滴與大海的區彆。
老娘我一定會,竭儘全力維護幾個兒子的利益!
誰能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會忽然演變成現在的劇情?
如果能借這件事兒乾掉老潘,豈不是省掉了太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