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抱著肩膀,一隻手摸著下巴,語氣輕緩地說道,“喬書記,你我都是明白人。”
“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阮書記能帶我來江北,確實是看得起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年半載之後,老阮拍拍屁股調走了之後,我豈不成了江淮官場上的活靶子?”
“我就是一個死了丈夫多年的老寡婦,上麵沒人呀。”
喬紅波聽了他的話,對李楓心中的怒意,瞬間消散了。
李楓之所以留下來,說什麼認識安德全,可以幫自己的忙,就是想借此機會,將他和自己徹底捆綁在一起。
利用這件事兒,強製性地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種做法很惡心?”喬紅波皺著眉頭問道。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李楓苦笑著說道,“如果你拋棄我,那我隻有死路一條。”
聞聽此言,喬紅波瞳孔一縮,怔怔地看了李楓許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怎麼沒有。”李楓悠悠地歎了口氣,“自從我走進省紀委審訊室,打算為你作證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難道不是嗎?”
李楓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喬紅波究竟什麼身份,但是,能讓阮中華這麼一個剛調來不久的省紀委書記如此看中,他必然有滔天的背景,強硬的靠山。
如果喪失掉跟喬紅波做朋友的機會,那麼他注定會被淘汰的。
“李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可能沒有那麼重要?”喬紅波苦笑著問道。
自己現在,就是一塊擦腳布,誰他媽用得著,誰就扯過去用。
臟活累活全都是自己的,整天把腦瓜子彆在褲腰帶上,表麵上看起來挺風光,個中苦楚,唯有自知。
“您也不必謙虛。”李楓臉上,洋溢起一抹和煦的笑容來,“如果您真沒有那麼重要,阮書記也不會在做事情的時候,把你帶上。”
“我想要一個誌同道合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而不是一個,受人指揮的領導。”
“您覺得,我算合格嗎?”
李楓此人,倒也機靈。
喬紅波眼下,正值用人之際,若這李楓真心投效,並且能夠守住底線,不違法亂紀,又何嘗不能一試呢?
“真想跟我做朋友?”喬紅波冷冷地問道。
李楓站起身來,滿臉誠摯地說道,“願效犬馬之勞!”
注視了他,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喬紅波這才拍了拍他的胳膊,“希望你我,以後合作愉快。”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李楓說完,苦笑著自嘲道,“我這老寡婦,能得到您這帥哥的青睞,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哎呀媽呀打住。”喬紅波連忙擺了擺手,“你說話最好正常點,讓我覺得渾身掉雞皮疙瘩。”
拋開這邊不說,再說此刻的沈墨,他直接去了阮中華的辦公室。
阮中華正在閉目養神,見沈墨進門,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事兒?”
“阮書記,我想向您彙報一下。”沈墨沒等阮中華賜座,便坐在了他的對麵,語氣緩慢地,將喬紅波和李楓給安德全打電話的事情,向阮中華講述了一遍。
“阮書記,喬紅波這明顯是違法亂紀的呀。”沈墨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咱們聽之任之,那絕對壞的是咱們紀委的名聲!”
“李楓這個家夥,腦瓜子真的是讓驢給踢了!”
說完這話,沈墨為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看著他憤怒的表情,阮中華被他給氣笑了。
原以為這沈墨工作能力強,智商和情商絕對雙雙在線的,哪裡想到,居然是個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