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下了車,直奔市委大樓而去。
“老馬,我覺得你僅僅是改正,恐怕還不夠吧?”阮中華挑著眉毛說道。
馬保國一怔,隨即臉上露出討好之色,“回頭我一定自我反省,形成書麵材料,向您彙報。”
在他看來,自己也就這麼點罪過,寫個檢討也就完了,還能咋樣?
自己一沒有貪汙,二沒有違法亂紀,總不至於開除自己的公職吧?
“老馬,你很不老實呀,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帶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阮中華翹著二郎腿,伸出一根手指頭,憑空指點著馬保國說道,“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乾部!”
“阮書記,我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還請明示!”馬保國說這話的時候,麵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往我的身上潑臟水可以,扣屎盆子也行,但是你不能直接把我的飯碗給砸了吧?
我一家老小,還等我的工資養活呢!
“身居高位,而怠政慢政,其錯之一。”阮中華語氣悠然地說道,“同事有問題不反應,任由胡作非為,其錯之二。”
“紀委工作喊得震天響,卻無實際工作內容,糊弄上級,其錯之三。”
“紀委案件堆積如山,充當貪汙腐敗分子的幫凶,其錯之四。”阮中華說完,目光泛著越一抹凶光,“馬書記,我所說的,可有錯嗎?”
這一番話出口,馬保國臉色驟變。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阮中華來江北市,不找那些貪官汙吏的麻煩,反而要拿自己開刀!
沉默幾秒,馬保國歎了口氣,“阮書記說的是,我主動辭職。”
自己這個紀委書記,本來就是一個擺設。
有事兒不敢管,管了也沒人聽。
不管還能好一點,管了麻煩更大。
自己也早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早點辭職算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阮中華問道。
馬保國沉默幾秒,悠悠地吐出一句,“君子修身齊家治國,我能力有限,唯有達到修身的境界,阮書記就不要為難我了。”
既然玩不起,我不玩了沒有錯吧?
總不能,連辭職都不被允許?
講到這裡,他掏出那半包中華煙來,抽出一支遞給了阮中華,“阮書記,我愧對黨的多年培養,既然能力有限,還請高抬貴手吧。”
接過了煙,馬保國幫他點燃後,阮中華嗬嗬一笑,“老馬,都說你是江北市的一朵白蓮花,此言看來不假呀。”
“阮書記莫要取笑。”馬保國說著,低下了頭。
官場上流傳著關於白蓮花的典故,本來就是個笑話,馬保國沒有想到,這阮中華來的日子不多,居然連這事兒都知道。
話鋒一轉,阮中華忽然說道,“我聽說,當初你在省紀委工作的時候,有一套獨門的審訊絕技,好像叫什麼閃電五連問,有也沒有?”
“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馬保國擺了擺手。
阮中華點了點頭,“既然落花無情,那流水何必有意呢?”
“你想辭職,我就不攔著了,不過,下一次彆拿過年的煙來應付我,太難抽!”
說著,阮中華嘬了一口之後,落下車窗,將沒有抽完的煙,直接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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