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2道長往事!
我還沒想完,羅五真的又從兜裡掏出一把米,因為有亂草擋著,從我這裡,隻能看見羅五的大半個身子,看不到他的臉。
就見羅五又把手裡的米朝天一揚,米粒稀裡嘩啦的落到地上,他蹲下去又看了看,站起身以後,又朝我這裡指了過來。
我心裡又是一跳,不過,我蹲在玉米地裡沒動地方,他們不可能從路上下來鑽玉米地,因為這片玉米地裡根本就沒法兒走人了,野草把裡麵糊的嚴嚴實實,尤其是有一種草,我也不知道這草學名叫個啥,我們那裡管這種草“澀拉穰”,這種草雖然是草質莖的,但是像藤蔓一樣瘋長,在玉米地拉的跟蜘蛛網似的,很難弄斷不說,草莖上還有毛乎乎的細刺,弄不好就把胳膊腿劃傷了。彆說人,就是體型稍微大一點兒的動物都不會往裡麵鑽。
疤臉見羅五把手指向我這個方位,邁腳就要往玉米地裡下,羅五一把拉住了他,“你也不看看那裡能走人嗎,從旁邊繞過去。”
“啊啊”疤臉居然站著沒動。
“你是說,那小伢子可能躲在這片玉米地裡?”
“啊啊!”
“不可能。”羅五斬釘截鐵說道“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毛孩子,心性沒這麼大,走吧,繞路過去。”
“啊啊!”疤臉還是站著沒動,一伸手,從他自己包袱裡掏出一個黃紙包。
我隔著草縫一看,這不是我給他們的那個紙包嗎。疤臉把黃紙包打開,把裡麵的燒餅拿出來,衝羅五示意了一下,“啊啊!”
“你是想說,那小伢子很狡猾?”
“啊啊!”
羅五頓時冷哼了一聲,“不是他狡猾,是你太笨了,當時為什麼不先打開看看!”
“啊啊”疤臉很委屈的又啊啊了兩聲。
“走吧,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說完,羅五沿著路往回走了起來,疤臉很不舍的朝我這裡看看,轉身跟上了他。
我蹲在玉米地裡沒動,蹲了好一會兒,感覺他們走遠了,從玉米地裡鑽了出來,來到路上左右看看,一邊是強順逃跑的方向,一邊是羅五他們離開的方向,我現在該往哪兒走了呢。最後打定主意,還是先去找強順吧,看見強順平安沒事兒了再說。羅五有這邊有撒米的本事,跟著他太危險,再說那疤臉似乎已經察覺到啥了。
順著強順跑的方向走了下去,這時候的時間,已經快晌午了,日頭在天上毒辣辣的,曬的我頭皮都疼。這時候,路給我走的越走越眼熟,感覺好像之前走過,又走出一段距離,前麵出現一個鎮店,我打眼一瞧,這不是之前那個什麼河鎮嗎?也就是孩子跳水淹死的那個鎮。
我心說,轉了大半天,咋又回到這個鎮上了。這時候一直沒看見強順,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我一合計,強順會不會跑進鎮裡了呢,鎮子裡人多,還有個派出所,羅五就算發現他,也不敢對他咋樣兒,四下裡都沒有強順的影子,不行就進鎮裡找找看吧。
來到鎮裡,剛好是午飯時間,鎮子大路上人很少,我不由自主的又走到了那河邊上,來到孩子跳水的那地方,看著河麵,心裡說不出是個啥滋味,也不知道鎮上這些人有沒有把孩子的屍體摸到。
在河邊站了一會兒,就聽見大路上有警車的聲音,我心裡頓時一激靈,不會又是來找我的吧。趕緊離開河邊,鑽進一條胡同,警車從胡同口的大路上一掠而過,我頓時鬆了口氣,應該不是找我的。
走出胡同,來到大路上,就見警車已經停在了路邊一戶人家門口,幾個警車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進了那戶人家裡,看那架勢,好像是進去抓人的。
這時候,街上一下子熱鬨起來,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大堆人。紛紛站在警車附近,衝著那戶家門口指指點點,似乎都在小聲說著啥。
我也挺好奇,小心翼翼走到人群當中,就聽這些人小聲議論著,“咋這麼狠心呢,公安局的早該來抓他了……”
另一個說,“小聲點兒吧,都是街坊鄰居的。”
又一個說,“把孩子身上都燙成那樣兒了,還不讓人說呀,那孩子,說不定就是他這狠心叔叔扔進河裡的!”
我一聽,咋好像在議論昨天跳水那孩子的事兒呢?
這時候,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壓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院門裡出來了,男人手上還帶著手銬,兩個警車把他推進了警車裡。
就聽身邊又有人說道“昨天要不是把那孩子屍體撈上來,那倆公安檢查屍體發現孩子身上有煙疤,咱還不知道他叔叔是這樣兒的人呢,對自己的親侄子都能下得去手,這要是對彆人家的孩子該是咋樣兒呢,早該抓進去判幾年了。”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叔,公安咋發現是他叔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