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離開了,我使勁兒眨了眨眼睛,轉頭對老婆婆說道“老奶奶,您能不能再給我找幾樣兒東西,我能叫您孫女早點兒醒過來……”
我又給老婆婆列了幾樣東西公雞血、艾草葉、明礬、童子衣。
這幾樣兒東西裡麵,最不好找的居然是公雞血,老婆婆跟我說,他們村裡沒有公雞,養的都是下蛋的母雞,我一看,算了,拿我的血代替吧,還有那童子衣,我身上的衣裳剛好也能用上。
大概花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老婆婆把艾草跟明礬找來了,艾草是在野地裡找到的,我跟她一起去的。至於明礬,老婆婆家裡就有,過去那時候發酵粉還不怎麼流行,蒸饅頭發酵的時候,用的還是明礬,所以家家都有這東西。
找齊了物件兒以後,我咬著牙把自己的手指頭紮破,在女孩嘴裡滴了幾滴,然後,我讓老婆婆用艾草葉泡水,灑遍女孩全身,最後,把明礬用擀麵杖碾碎,放進碗裡,再把碗裡兌上一些水,讓老婆在女孩的兩腳腳心,肚臍上三寸,兩胸之間,還有眉心,各點上幾滴明礬水,用手指頭按住,揉動幾下,當然了,這個,我是不能親自動手做的,我連裡屋都沒進,站在外麵隔著門簾教老婆婆咋做,等老婆婆做完以後,我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遞進裡屋,讓老婆婆把女孩的上衣脫下,把我的衣裳給她蓋上去。
一翻折騰以後,老婆婆從裡屋出來了,擦擦臉上的汗,問我“黃河,咱這麼弄,小霞就能醒了麼?”
我說道“最晚今天天黑就能醒。”
老婆婆又問“那你咋不早告訴我這法子呢?”
我把臉扭向了彆處,含糊其辭的回了老婆婆一句“自己醒來是最好的。”
法術跟其實跟藥一樣的道理,是藥三分毒,法術,不管是正術,還是邪術,都是違背天地自然循環的,對於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眼下給女孩用的這個,就跟催產針似的,強行催醒,這可能會導致她醒來以後,迷迷糊糊的,最少也要迷糊上一兩天。
轉身走到屋門口,我朝外麵看了看,傻牛這時候一直不見回來,說明他沒看見羅五兩個,不過,我還是有點兒擔心他,對老婆婆說道“老奶奶,您孫女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了,您在家裡守著她,我到外麵去看看我哥。”
老婆婆說道“你不會趁空兒跑了吧?”
我無奈的笑了,“老奶奶您放心,要是想跑,我早跑了,您放心好了。”
出了老婆婆的家門,我徑直朝他們村南走去,快到村南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傻牛在路邊坐著,一動不動,我走了過去,就見他盯著村外的土路一絲不苟,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頓時一個激靈,扭頭朝我看了過來,我笑著問道“傻牛哥,看見那倆壞人了嗎?”
傻牛傻傻的搖搖頭,“沒、沒有。”
我打眼朝遠處看了看,連綿起伏的大山,山腳下那條小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看樣子,羅五兩個已經走遠了,而且羅五好像並沒有撒米找我。
我從身上掏出一個根煙點著,抽著煙蹲了下去,陪傻牛一起看向遠處的小路,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傻牛臉上一臉呆滯,我感覺他心裡在埋怨我。
這時候大概是下午將近五點鐘的樣子,在村頭呆了好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傻牛的肩膀,“傻牛哥,回去吧,老奶奶那孫女也該醒了,咱跟她說一聲,離開這裡。”
傻牛慢吞吞從地上站了起來,問道“真的不要花花了麼?”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倆壞人正在抓我,咱要是帶著花花一起走,很容易給壞人抓到。”
傻牛狠狠說道“壞人抓你,我、我打壞人!”
我說道“走吧,你打不過他們。”
回到老婆婆家裡,老婆婆的孫女確實已經醒了,而且精神恢複了正常,雖然虛弱的還不能下床,但是老婆婆已經高興的不得了,見我們倆又返回,更加高興了,叫我們倆在家裡先坐會兒,她到外麵去一趟,說要弄點好菜,給我們做一頓好吃的。
我本來想跟她說一聲,直接離開的,但是,傻牛一聽好吃的,頓時歡天喜地吵著要吃,我一看,讓他把大黑驢留下,已經算是戳他心窩了,現在要是再強行拉著他離開,好像真有點兒對不住他了,一合計,算了,耽誤上一會兒,叫他好好吃一頓吧,就當我給他賠不是了。
老婆婆到外麵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帶回來點兒啥,隨後煎炒烹炸,折騰兩三個小時,最後,擺了一大桌子炒菜跟油炸食物,有些食物,我長那麼大都沒見過,老婆婆說,那是用他們這裡上山的野菜做的。
傻牛嘿嘿傻笑著,餓死鬼投胎似的吃上了。
吃飽喝足以後,我讓老婆婆給我們水壺裡灌滿水,老婆婆又把沒吃完的油炸食物,用紙包了好幾包,給我塞書包裡了。
我讓傻牛把大黑驢身上的包袱解下來,背到他自己身上,跟老婆婆道彆,老婆婆打心眼兒裡不想我們倆離開,一再挽留。
傻牛跑到院裡抱著大黑驢腦袋,依依不舍,“花花,我跟氣氣走捏,以後,你要聽話,聽話哦……”
離開老婆婆他們村子,一路朝南走,眼看著來到山底下了,我剛要招呼傻牛爬山,從我們身後,稀裡嘩啦傳來一陣蹄子聲,我跟傻牛同時回頭一瞧,就見一條大黑影,快速朝我們跑了過來。
傻牛眼尖,激動地大叫一聲“花花!”
我心裡頓時一急,這死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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