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家的左右鄰居呢,跟老婆婆家隻有一牆之隔,而且都是土院牆,沒那麼高,我走到東牆根兒底下一聽,確實是他們東邊的鄰居在哭,聽著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哭,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兒搭錯了地方,就想趴牆頭朝他們鄰居家裡看看。
扭頭來回一找,牆根上有個大石槽,看樣子,老婆婆他們家過去養過牲口,這石槽是喂牲口用的,不過現在不喂牲口了,石槽也就扔到牆根底下廢棄了。
我把石槽往牆後挪挪,扶著牆站在了石槽上,稍微一踮腳,剛好把老婆婆鄰居家的院子看的清清楚楚。
就見這鄰居家也夠窮的,老婆婆家好歹一間堂屋一間西屋,他們家隻有一間堂屋,而且看著還很破舊,這要是在我們村裡,這房子早就不能住人了。
這時候,堂屋裡亮著燈,燈光從堂屋射出來落在院子裡,就見院子裡,坐著一個女人,這大半夜的,這麼冷的天,女人也不嫌涼,就在地上坐著,懷裡好像還抱著個啥東西,好像是個包裹的很嚴實的孩子,女人抱著孩子坐在那地上嗚嗚的哭,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上去很傷心。
我看了一會兒,心裡納悶兒,這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覺,抱個孩子在院裡哭啥呢。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的衣裳給人拉了一下,我嚇了一跳,趕忙回頭一瞧,是強順,這熊孩子,不知道啥時候不聲不響來到了我身邊。
強順眨巴兩下眼睛看看我,問道“黃河,你不回屋在看啥呢?”
我生怕院裡那女人聽見,連忙立起手指頭在嘴上“噓”了一下,強順會意,又扯了扯我的衣裳,壓低聲音說道“道長叫你回屋呢,說有事兒跟你商量。”
我扭頭又朝那女人看了一眼,女人還在那裡哭著,好像沒有察覺到我們。我從石槽上下來了,壓低聲音問強順,“找我商量啥事兒呀?”
強順說道“你到屋裡就知道咧。”
說著,強順邁上石槽,踮起腳朝老婆婆鄰居家院裡看了看,隨即問我“黃河,你剛才到底在看啥呢?”
“啥?”我這時候剛要邁腳回屋,頓時一愣,反問道“你沒看見嗎?”
“看見啥呀,那院裡啥都沒有哇。”
“啥都沒有?不可能吧,你沒看見院裡有個女的在哭嗎?”
強順眨巴了兩下眼睛,“哪兒女的呀,那院裡啥都沒有!”
“怎麼可能呢。”我一把將強順從石槽上拉了下來,自己邁上石槽再朝院裡一看,頓時愣住了,就見老婆婆鄰居家這院子裡,空蕩蕩的,不但啥都沒有,還烏漆嘛黑的,這一刻,我都沒沒法兒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不可能呀,剛才明明看見一個女人,這才多大會兒工夫,不但人沒了,屋裡的燈也不亮了?
我扭頭問強順,“你剛才來到我身邊的時候,聽見哭聲了嗎?”
“沒有啊,我啥都沒聽見。”強順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頓時一呲牙,真他娘的見了鬼了昂,衝強順一擺手,“走走走,回屋去。”
回到屋裡,就見桌上放著幾碗熱水,還都冒著熱氣兒,我二話不說,走過去端起一碗灌了幾大口,算是給自己壓壓驚。為啥呢,我身上陽氣重,很少能看見這些東西,這一次,強順都看不見,我卻看見了,著實給我嚇了一跳。
剛放下碗,陳輝對我說道“黃河呀,我剛才都問清楚了,在他們村東邊,離著這裡沒多遠,還有一座廟,不過呢……”說著,陳輝朝老婆婆跟瞎老頭看了看,老婆婆見陳輝看她,連忙低下了頭,好像犯了啥錯事似的。
陳輝接著說道“不過呢,後來因為他們村裡出了一件事兒,他們幾家就把那座廟給燒了。”
“燒了?”我忙問“出了啥事兒把廟燒了?”我朝老婆婆看看,又朝瞎老頭兒看看,兩個人全都默不作聲。
陳輝端起自己麵前的水碗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去年的時候,他們村裡來了個風水先生,那風水先生說,這座廟壓在了他們村的男位上,所以,他們村裡的男人,很多都娶不上老婆,特彆是離著廟越近的住家戶,越厲害。”
我一聽,問道“這風水上還有這麼一說呀?”
“有沒有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陳輝繼續說著“他們東邊這幾戶人家兒,離著廟最近,所以,每戶人家裡,都有一個沒娶上媳婦兒男丁。”陳輝抬手一指,“就說東邊這家,好不容易娶上一個媳婦,那媳婦還難產死了,現在,他們家裡已經沒人了,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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