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中年人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一出溜身,從毛驢車前轅上下來了,“你、你說啥,你是瞎婆的徒弟?”
我使勁兒點了點頭,“嗯!您家裡有啥事兒,跟我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中年人打量了我一眼,“你真是瞎婆的徒弟,你不會騙俺們吧?”
我朝毛驢車上的女孩看了一眼,說道“我、我從來不說謊話,您要是不相信,您等我一會兒,我給您拿證據去。”說著,我鬆開籠套,轉身朝小屋子走去。
走到門口,強順小聲問了我一句,“黃河,你要乾啥呀,又想管閒事麼?”
我沒理他,邁腳進了屋,走到包袱那裡,翻騰起我夏天穿的那些衣裳,念珠跟破銅牌的物件兒,都在黃山奶奶送我的那條褲子裡裝著,一個兜裡裝了一個。
很快的,我翻到了那條褲子,從左褲兜裡,把念珠掏了出來。強順這時候湊了過來,說道“黃河,你到底要乾啥呀,不是覺得那女孩像胡慧慧,你就要管閒事兒吧?”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這人家裡肯定出了啥邪事兒,我能看得出來,奶奶說過,遇上了就得管。”
強順說道“那女孩要是長的不像胡慧慧,你還會管嗎?”
“你咋這麼多話呢!”我不再理強順,拿著念珠出了房門,來到毛驢車跟前,我把念珠衝中年人一揚,說道“大叔,您認識這個嗎,這是瞎奶奶手上帶的念珠,她師父送給她的,現在傳給了我。”
中年人朝念珠看看,搖了搖頭,“俺沒見過瞎婆,聽彆人說的,俺才來找她嘞。”
我說道“您還是跟我說說吧,要是能幫上忙,我一定幫你們!”說完,我又朝車上的女孩看了一眼,真像胡慧慧呀,這世上,咋會有這麼相像的人呢?
女孩見我又偷看她,冷冷地把頭又瞥向了彆處,似乎對我有點兒厭惡了。
中年人雖然老實,顯然也不傻,他似乎也察覺到我看女孩的眼神兒不對,中年人又坐回了車轅上,“算咧算咧,俺們還是再找彆人問問吧。”說著,中年人嘴裡“得兒”了一聲,在驢屁股上來了一鞭子,毛驢吃疼,朝前一挺,拉著中年人跟女孩,稀裡嘩啦走掉了,我拿著念珠站在原地呆住了。
沒一會兒,身後傳來強順幸災樂禍的笑聲,“劉黃河,這回你可栽跟頭了吧,熱臉貼上了涼屁股,哈哈哈哈……”
一轉身,我拿著念珠垂頭喪氣回了屋,強順還在那裡幸災樂禍,“你說胡慧慧哪兒長的好看了,瞧把你迷嘞,咱們班還是王春霞最好看!”
我沒理他,一屁股坐到鋪蓋上,從身上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強順幸災樂禍又湊了過來,“給我一根兒唄。”
我冷瞥了他一眼,“你身上沒有呀!”
之前,跟強順商量的,往東南方向走的計劃,這時候我也沒心思再提了,悶頭栽進鋪蓋裡,想起了跟胡慧慧同桌的情形,胡慧慧的一顰一笑,在我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打心眼兒就想再看她一眼。
傻牛可能見我情緒有點低落,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氣氣,你麼事吧?”
我沒理他,強順說道“傻牛哥,彆管他,沒事,就是相思病又犯咧。”
傻牛隨即看向強順,問道“啥是相思病,氣氣生病了麼?”
強順剛要解釋啥是相思病,房門“吱扭”一聲,又被人推開了,我們就跟三隻驚弓之鳥似的,又嚇了一跳,我連忙從鋪蓋上坐了起來。
就見之前那個中年人,又出現在了門口,他打眼朝屋裡一掃,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小兄弟,你剛才說嘞,你真是瞎婆的徒弟麼?”
我從鋪蓋上慢慢站了起來,看樣子,中年人在附近找不到合適的人,前後一尋思又折回來了。
我這時候冷靜了很多,對中年人說道“您先說說是啥事兒吧,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在我看來,中年人應該不是風水方麵的事兒,因為風水方麵的事兒,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肯定是病急亂投醫,想讓瞎婆去看看他們家的墳地或是宅子,看是不是墳地或是宅子出了問題。
中年人沒著急說啥事兒,摸摸索索從身上掏出一盒五塊錢的紅旗渠,抽出一根問我“你抽煙不?”
我衝他笑了笑,過去把煙接到了手裡,中年人連忙又掏出火機,要給我點,我衝他擺了擺手,中年人看著年齡跟我爸不相上下,哪兒能讓他給我點煙呢。
中年人又從煙盒裡掏出兩根,強順接過一根,傻牛衝中年人傻笑一下,居然也接了過去。
中年人自己又掏出一根,點著煙抽了兩口,這才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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