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鬼很篤定的寫道“真不知道。”
這不可能呀,無頭鬼對彆的事兒都很清楚,就這件事兒不知道?我把無頭鬼上下打量了一遍,因為他沒有頭,看不見他的表情是個啥樣子,不過,鬼魂一般很少會撒謊的,但是,那些修出道行的老鬼,有了自主的意識,也會撒謊。這時候,我就覺得,這無頭鬼可能對我隱瞞了啥,對於棺材板的事兒,他不想讓我知道。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勉強,立馬轉移了話題,我又問道“劉嬸的魄,是被誰勾走的?”
無頭鬼身子旋即一震,慢慢從地上站起身,衝著村子方向,長長地作了一揖。見他這樣兒,我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些古代人,禮數真是多。
隨即,無頭鬼蹲在身子寫道“婦人魂魄,被我戀人勾至榆樹林。”
我點了下頭,說道“也就是說,是你戀人把劉嬸害死的,對吧?”
無頭鬼寫道“事出無奈,情非得已。”接著,他又寫出一大行字,大概意思是說,他們對不起劉家人,女鬼逃走以後,無頭鬼被老鬼抓住,要挾女鬼,女鬼這才勾了劉嬸的魂魄,後來,還導致劉嬸瘋癲死掉。
我看了以後,更想不明白了,於是又問無頭鬼“老鬼為啥要你戀人勾劉嬸的魂魄,劉嬸得罪它了嗎?”
無頭鬼寫道“是,隻因數年前,婦人路過樹林,在林中小解,汙了老鬼宅邸。”
哦,我頓時明白了,果然是有因果的,不過,這老鬼也太狠了點兒,人家不過在她墳地裡撒了泡尿,至於要了人家的命嗎。
轉念一尋思,要依著無頭鬼這麼說,那這塊棺材板,恐怕就是老鬼故意放在林子邊兒上的,目的就是讓劉叔把棺材板撿回家,無頭鬼說女鬼是逃出去的,看來應該不是,而是老鬼故意把她和棺材板一起放出去,然後捉住無頭鬼,要挾女鬼,勾劉嬸的魂魄。
鬼勾人魂魄、附身害人這個,也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因為天道循環,世間萬物都是公平、公正的,無論是人是鬼,作惡者必會被罰,行善者必會被賞,人作惡有刑法,鬼作惡有天道。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說,當今這世上,很多作惡的人,並沒有見他們得到刑法的懲罰,個個都在逍遙法外,其實不然,在人類刑法失去作用的情況下,這些人,自然會得到天道的懲罰。就跟鬼一樣,一些連我們驅鬼人都拿不住的惡鬼,一連害死好幾個人,到最後,它很有可能會遭到一道天雷,也可能會被一些神神秘秘的高人收去,用我們的土話說就是,“作”到頭兒了。很多情況下,因為他還沒“作”到頭兒,所以就還沒收他,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老鬼應該也知道有天道的存在,所以就驅使彆人違背天道,它在背後坐享其成。
我咬了咬牙,問道“那老鬼到底是誰?”
無頭鬼寫道“官員的母親。”
我頓時點了點頭,其實不用問我也早就猜到了,看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員的母親生前應該也不是啥好東西,龍生龍鳳生鳳,啥樣兒的父母,養出啥樣兒孩子。
我長長舒了口氣,心裡的幾個疑惑,基本上算是解開了,伸手在無頭鬼肩膀上拍了一下,從地上站起身對他說道“咱再接著走吧,等到了地方,我想法子先把那老鬼給治了。”
無頭鬼連忙從地上站起身,雙手作揖,深深給我施了一禮。
兩個人不再說啥,一轉眼的功夫,這就來到了榆樹林,這時候,榆樹林裡黑漆漆、陰森森的,看上去分外恐怖。
無頭鬼來到樹林邊上停了下來,我扭頭問了他一句,“咋不走了?”
話音沒落,他猛地抬起胳膊,朝榆樹林裡指了過去,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指的好像是榆樹林中間位置,我說道“你不用指了,我知道那老鬼的墳在哪兒。”
不過,無頭鬼好像沒聽見我的話似的,胳膊依舊指著榆樹林中間,緊跟著,無頭鬼掙紮起來,跟前兩次一樣,又跟自己的胳膊較上勁兒了。不過這一次,任憑他怎麼掙紮,胳膊就是落不下來,我想過去幫忙,誰知道他連忙衝我擺了擺手,身子朝前一衝,被自己的胳膊拖著,跌跌撞撞朝樹林中間衝去。這是個啥意思?我連忙跟了上去,無頭鬼這條胳膊,指定又是給那個看不見的玩意拉上的,這玩意兒,到底想乾啥?
無頭鬼跌跌撞撞跑在前麵,我一邊警惕著,一邊快速跟著後麵,眼看著,快到榆樹林中間的時候,無頭鬼突然停了下來,不過,胳膊還是抬的直直的,我追上去之後,順著他的胳膊一看,居然指向了我們右前方的一棵老榆樹。
我朝著這棵榆樹一看,樹乾能有成人一摟粗細,就是兩條胳膊摟住那麼粗,抬頭又朝樹上一看,上麵枝枝杈杈,像傘蓬一樣散開著,特彆的茂密,這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肯定是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我看著老榆樹愣起了神兒,難道這個看不見的家夥,要我來榆樹林這裡,就是為了這棵老榆樹?我看這棵老榆樹好像也沒啥特彆的呀。
無頭鬼這時候又掙紮起來,我扭頭朝他看了一眼,衝著他那條胳膊說了一句,“你是想叫我過來看這棵老榆林嗎?如果是,就放開他吧。”
我話音一落,無頭鬼的胳膊跟著也落了下來,我抿了抿嘴唇,看來這個看不見的家夥,還真是想叫我看這棵老榆樹。
我走過去圍著老榆林轉了一圈,把整棵樹上下打量了一遍,可能是我肉眼凡胎吧,真沒看出有啥特彆的地方,隨即一琢磨,難道,這是一棵成了精的老榆樹麼?
最快更新請訪問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