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接著說道“後來,這個羅四眼給一個算命先生看上了,收他當了徒弟,他不光學了他們自己家的一身本事,還跟著算命先生學了一套掐指卜算術,能算十步以內的人和事。”
我一聽,忍不住又打斷老婆婆,因為老婆婆後麵的這幾句話,我聽的不是太明白,我問道“啥叫能算十步以內的人和事?”
老婆婆解釋道“他給人掐算,能算出這人十步以內要發生的事兒,這還不算啥,還能算出這人在十步以內的其他人和事兒。”
聽老婆婆解釋完,我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也就是說,羅四眼能掐眼下要發生的事兒,比如說,掐算我,我十步以內的前麵,要是有塊石頭,我走過去要被石頭絆一跤摔地上,這個他就能算出來,還有,有什麼人在我十步以內,他也能算出來。
不過,估計我寫到這兒,可能沒人會相信這是真的,世上哪兒這麼神的卜算術,我當時就不相信,就覺得老婆婆這話有點兒天方夜譚,還有那什麼“通天徹地”,應該“通天眼”跟“徹地眼”,不過,我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這些,倒是聽奶奶說過“通天眼”,但是,這不是凡人能擁有的。
至於這個掐指術,後來我聽說,這世上還真有,這是從南方一種古老的“打竹節”卜算法裡麵演變出來的,跟傳統意義上那種掐指算是兩碼事兒。
啥是“打竹節”卜算法呢,這個我也不是太了解,因為南方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的奇術有很多種,不光有漢人的傳統術,還有很多少數民族偏門彆類的咒術跟巫術,彆看我也是乾這行的,但我也不可能啥都知道。
“打竹節”這個,我也是聽彆人說的,取四根人腿粗細的竹竿,每根竹竿隻要三節,兩頭架起來,排成一排,用一根木棍在每根竹節上分彆敲擊,敲擊的規矩跟次數,我就不知道了,至於怎麼卜算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從竹節上發出的聲音、和敲擊竹節後留下的痕跡,來進行判斷的,具體的我也說不明白。後來,有人把這種卜算方法,演變成了掐指算,四個手指頭,分彆代替了四根竹竿,手指節代替了竹節。當然了,這種掐指算肯定又融入了彆的東西,因為手指頭不可能發出聲音或留下痕跡。
我疑惑地問老婆婆,“老奶奶,您說的這種掐指算法兒,是真的嗎?”
老婆婆篤定地點了點頭,“柏山老爺親口說的,還能有假麼?”
我又問“那,柏山老爺是咋知道這些的?”
老婆婆輕輕搖了搖頭。我轉念一尋思,要依著老婆婆這麼說,我好像明白之前大黑蛇為啥一直離我們四五米遠了,十步的範圍,差不多也就是四五米遠,大黑蛇是怕瞎子掐算我的時候,把它也算出來。
老婆婆又說道“你們三個,以後要是去做啥事兒,最好分開,那瞎子,主要算的就是你,你們三個要是在一塊兒,他們兩個也會被他算出來。”
我還是有點不能相信,又問道“他又沒有我的生辰八字,他是咋算的呢?”
老婆婆又搖了搖頭,“這個柏山老爺也沒跟我說。”旋即,老婆婆把話題轉移了,“這就是柏山老爺說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關於你一個人的。”
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能有啥事兒?我看著老婆婆沒吭聲兒。
老婆婆繼續說道“柏山老爺叫我提醒你,要好好控製自己的心思,不要胡思亂想,記住你要乾的事兒!”
我撓了撓頭,感覺這話裡似乎有很多含義,這柏山老爺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但是,讓老婆婆給我傳話的時候,又不想讓老婆婆知道是啥事兒,就這麼含含蓄蓄的。
老婆婆問我“你還記不記得,在小島上的時候,你拔掉癩蛤蟆頭上的角,從癩蛤蟆嘴裡吐一股紫煙,鑽進了你身體裡。”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聽強順說,後來我就瘋了,是您跟傻牛哥到東山給我喊的魂兒。”
老婆婆擺手說道“其實,你不算丟魂兒咧,那道紫煙,也是一個修行的仙家,被羅四眼他們抓住以後,剝掉肉身,拘出魂魄,封在了癩蛤蟆的身體裡,成了一道怨魂,羅四眼把它埋在那裡,其實就是為了對付你,那道怨魂鑽進你的身體裡以後,把你的主魂勾走了,你就瘋掉咧……”
我點了點頭,這些強順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丟魂以後,老婆婆請大黑蛇過來,強順在外麵偷聽到的,當然了,老婆婆並不知道這些,她也不知道強順有陰陽眼,還偷看過他們。
“後來,柏山老爺把你身上的紫煙吸走了,叫我帶著大個子去東山上給你喊魂兒,不過……不過柏山老爺當時並沒有發現,你跟那道怨魂,有一個共同點……”
我忙問“啥共同點?”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回家……”
“回家?”
“對,回家。”老婆婆接著說道“你打心眼兒裡想回家,你吃了這麼多苦、受這麼多罪,你心裡的目的,就是想要回家,對不對?”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在心裡暗暗叫了一聲“對”,我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回家,回到家,就能從這場流浪奔命、食不果腹的噩夢裡醒過來。
“那位修行的仙家,被羅四眼他們抓住以後,他心裡想的也是回家,這就是你們的共同點,就因為你們兩個的共同點一樣,所以有一些東西就糾纏到了一塊兒,在你心裡生出了一縷執念,柏山老爺雖然吸走了那道怨魂,但是,並沒有吸走你心裡那一縷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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