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一陣心虛,乾咽了口唾沫,把放掉黑貂的經過,給陳輝講了一遍。
陳輝聽完,當即放下筷子,眼睛珠子瞪了起來,“你們這麼做,是在偷盜!”
“我們也知道,這麼做……不對。”我腆著臉點了點頭,說道“要是不這麼做,咱還有彆的啥辦法嗎?”
陳輝當即一臉慍怒,說道“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兒,先跟我商量商量,不能由著你們的性子胡來!”
我跟強順像兩個犯了錯事的孩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陳輝隨即把目光轉移到了強順身上,我給陳輝講的時候,把責任都擔到了我一個人身上,並沒有說這是強順出的餿主意。
強順見陳輝看他,可能心裡發虛生了怯、怕被罵,連忙叫道“道長,咱先不說這個咧,現在還有件更急的事兒咧!”
陳輝聞言就是一愣,轉頭又看向了我,眉頭皺了起來,“你們還乾了什麼事!”
我連忙說道“道長,您彆急,這事兒不算啥、啥錯事,就是,就是……”
我把黑貂抓走小女孩鬼魂,要我到那啥東山石澗去一趟的事兒,對陳輝說了一遍。
陳輝聽完,眉頭皺的更緊了,“那黑貂找你想乾什麼,你招惹它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頭到尾我都沒招惹過它,自從它給傻牛哥逮到以後,它就跟上我們了。”
“既然你沒招惹它,它找你做什麼呢?”
我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呀,不過,自從跟著您離開家以後,我已經遇上好幾個這種修行的畜生了,每一個都莫名其妙找上我,最後,還都沒好事兒,我也沒辦法呀。”
陳輝聽我這麼說,就是一愣,臉上旋即露出一絲慚愧,“唉”地歎了口氣,語氣平和下來,陳輝說道“黃河呀,眼下這些事兒,都是我對不住你,當初要不是我執意把你從家裡帶出來,你也不會有這麼多劫難了。”
我心裡一酸,說道“道長,您彆這麼說,離開家的時候,奶奶就說過,這就是我的命,再說了,當時我根本就不想再上學了,就想跟著您出來闖蕩闖蕩。”
我說完,整個屋裡沉寂了下來,耳朵眼兒裡隻剩下傻牛呼嚕呼嚕的吃飯聲,陳輝也不再說啥,拿起筷子繼續吃起了飯。
過了一會兒,強順小心翼翼衝陳輝問道“道長,您跟傻牛哥挖的人參放在哪兒咧,拿出來讓黃河也看看唄。”
陳輝看了強順一眼,抬筷子朝他自己的包袱指了指,強順連忙從石桌旁起身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強順從陳輝包袱裡拿出一團紅布卷,回到石桌跟前,把紅布卷打開,攤在了石桌上。
我打眼朝紅布卷上一看,頓時咧了咧嘴,壓低聲音問強順“這就是人參呀?”
強順連忙點了點頭,我又一咧嘴,心說,雖然我沒親眼見過真人參,但是,電視裡、書本上的我都見過,人參根本就不長這樣兒!
就見紅布卷裡這些人參,都是一根一根的,每一根上麵還係著一條紅線,其中最粗的,也就是個頭兒最大的,隻有大拇指粗細,不到一尺長,有些小的,隻有小拇指粗細,十來公分長,而且它們隻有一條獨根,沒有旁根,咋一看,就像從地裡挖出來的樹根似的。
記得電視裡、書本上那些人參,都跟蘿卜似的,而且有胳膊有腿兒,整個兒輪廓就像個小人兒,所以叫人參。眼下這些,沒胳膊沒腿,也沒腦袋,一根獨筋,跟所謂的“人參”好像根本就不沾邊兒。
我看完以後,狐疑地朝陳輝瞅了一眼,小心翼翼問道“道長,這、這就是人參呀?”
陳輝緩緩把頭抬了起來,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人參一種,名字叫‘黨參’,產於山西上黨,太行山脈,又叫上黨參,不過,山西那裡的黨參在解放前就已經沒了,我祖師爺青石道人留下的一本醫術裡,有這種參的圖畫,前些日子,在這山裡被我發現了,他們這裡的人,應該不認識這種參。”
我點了點頭,嘴裡嘀咕了一句,“原來人參不光隻有像人形的呀。”
陳輝放下筷子,接著說道“這種參,即可入藥,也可當作熬湯入味的食料使用,那飯店老板想要錢,我就想到了黨參,他既然是開飯店的,就應該會收下這種參,我就帶著傻牛到山裡去了一趟,本想用這些參交換那隻黑貂的。”
強順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問道“這些人參很值錢麼?”
陳輝看了強順一眼,“值不值錢,就看有沒有人識貨了。”
吃過飯以後,陳輝問我,黑貂的事兒,我打算怎麼辦?我苦笑了一下,還能怎麼辦呢,硬著頭皮到那啥東山石澗去一趟唄。